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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紅繩纏在一起,紅繩中央都繫著一顆銀色的相思豆。
兩人無聲地對視著,一個面無表情、一個泫然欲泣。
“你...撿回來的?這個?原來在你那裡......”
梁東言語無倫次,他想起那個高考後心碎的深夜、想起那段時間連日的萬念俱灰、想起身體彷彿忽然被挖空一塊的痛苦和恨。
可當發現這段記憶長久地被姜閾攥在手中時,他的悲痛像是忽然有了承託,那些刻骨的痛也不完全是痛了,甚至抽出絲絲回甘。
情緒複雜得像一團亂麻,糾雜難懂。
“嗯。”
姜閾輕聲應了,那晚他徹夜未歸,悲痛過後忽然變得亢奮,不停做著一些可笑又奢望的假設。
他想,要是我現在出去,梁東言還在那裡,那我就跟他坦白。
他想,或許梁東言明天還會找我的,如果他找我,我就不騙他了。
他想,梁東言剛剛看起來非常傷心,我是不是應該再去安慰安慰他?
......
無數個假設讓姜閾又哭又笑,一直到小區林子裡有鳥啼聲響起,姜閾凌亂地、紅腫著雙眼站起來,雙腿發麻地朝小區外走去。
大腦中只盤旋著再看一眼梁東言這個念頭,卻發現梧桐樹下空無一人,離開的人落了根紅繩,已經被早起的行人踩了幾腳、沾了晨露和灰。
但依舊刺眼。
不知何時姜閾眼中含了淚,他望著梁東言:“那時候你應該很恨我,對嗎?”
梁東言眉眼顫了下,他後槽牙倏然咬緊,又鬆開,他想說是,可又不只是恨。
他不知該如何陳述那時混亂得像是面臨世界末日的自己。
“還可以、給我嗎?”
梁東言聲音沙啞,一字一句地說。
姜閾卻緊緊把它攥在手中,眼中水光瀲灩,語氣卻霸道執拗:“是我撿到的。”
“我回去找過。”
梁東言抬手擦掉姜閾的眼淚,他抵住姜閾的頭,聲音快要崩潰,急促又委屈:“我沒找到、我問了門衛,門衛換班了,說沒看見,我找了很多很多次、可是他不讓我調監控......”
姜閾想起來,那個徹夜未眠的清晨,他在看到那條紅繩的瞬間,人性的劣根性作祟,明知是自己的錯,卻還是不可避免地恨起了梁東言。
原來扔掉這個,對於你來說這麼輕易嗎?
所以你也沒有那麼傷心,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