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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
“嗯。”
我嚇得說不出話。
他六歲的時候就開始躲避，一直到現在，已經十八九了，這些年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他卻好像完全不在意，興奮地看著我。
“他們不敢明目張膽針對我，只敢在背地裡耍手段，我已經習慣了，你不必擔心。”
“倒是你，我真沒想到你就住在我隔壁，昨日我的小廝說有人搬過來，我還沒當回事兒，對了，你不是嫁給裴玄了嗎？怎麼會搬出來？”
我有些難為情，可他也不是外人，便將事情說了，他聽完一臉憤怒。
“裴玄他竟敢背叛你？！”
“這小子，老師以前總當著我們的面誇他，說他學問好、又刻苦，人品也好，好什麼呀？我當時就不信！他對那幾個有錢家的公子都十分殷勤，卻對那些和他一樣的窮苦書生愛答不理，老師只是被他演戲騙了，沒發現而已。”
“你們成婚之後我才知道，還聽說你竟然自己去做工，供他讀書，他算什麼東西竟然值得你這樣！你等著，明天我就去收拾他！”
他一口氣說了好多話，我知道他絕不是說說玩的，從小隻要他和我許諾的，必然實現。
我不想節外生枝。
“不用，都過去了，我現在唯一想的就是跟他和離。”
“他官位還在你手裡捏著，如何肯放你和離？只怕如今的情勢，他要死命地拖著你，你不見他，他就找你，找到了再狠狠糾纏。”
“要麼等你......人老珠黃無法再嫁，裴夫人這稱號名存實亡一輩子，他保住官位，再找幾個小妾過好日子，要麼......狗急跳牆休妻，他官也不要了，你日後更要被人唾棄，這世道，女子想和離，談何容易。”
我說：“有幾位好事兒的官眷娘子估摸著能派上用場，到時候她們家中夫君如果能在朝堂參奏，那我是可以離開裴家的，還會叫他官位不保！”
賀君煜皺眉看我：“你太天真了，官場上的事錯綜複雜，哪有那麼多見義勇為的？而且以裴玄的手段，怕第一時間就把幾個人收買了。”
我的心涼了半截兒。
到現在我也沒真正瞭解過裴玄，他表裡不一、趨炎附勢、只將人都當成棋子。
“那我該怎麼辦......”
賀君煜沉默半響，說：“指望別人，或是將希望寄託於人性，都不是上上之舉，不如靠自己，來一場休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