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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得叫宗姑奶奶~”
卻有個10來歲、模樣靈秀的羊角辮小姑娘,對另外3、4個小寶貝教道:“我是你們的姑姑,她是我的姑姑。姑姑的姑姑你們要喊姑奶奶。”
一串兒姑姑、姑奶的,其他小兒居然沒被繞暈,還紛紛稱是,童言稚語簡直不能更可愛!
李璟咧著嘴笑呵呵的彎腰,抱起最小的男孩,“姑奶奶給你們帶了好多好吃的好玩的。下晌都來長屋,分給你們好不好?”
“好~!”
李璟心情放鬆而愉快,懷裡抱著、手裡牽著、周圍跟著一群小不點兒,踏著晨間雨後的霧氣去二伯爺的院子。
石子跟石板交錯鋪成的土路,混了雨水跟泥巴,泥濘的不好走。早收的谷垛高高的堆在路邊,泡夠了雨水散著潮溼的黴味。
土了吧唧的村氣毫不影響李大妞的美麗心情,整個人跟褪去沉重繭殼的新生蝴蝶似的,輕盈愉悅到極致。直到——
立在大片稻穗東倒西歪的田間地頭,親見上了年紀的族人,挽了褲腿淌入狼藉,滿臉苦澀的從泥湯裡收撿敗稻時……
李璟的好心情倏的不翼而飛!
心情會傳染,圍在她身邊歡快嘰喳的小兒們,小心翼翼的偷看宗姑(奶)的臉色,漸漸消聲。
11歲的李友莉大而亮的黑眸裡冒出無數個問號,不懂漂亮的宗姑姑為何停在泥巴田邊?
城裡出生長大的她,只偶爾暑假跟爸媽回來看太爺。而太爺的房子是村裡最漂亮的,誰家也比不上。
所以生在蜜罐裡的小女孩,真不懂稻田遭災的含義。其他幾個留守的小孩,年齡最大的不過5歲,哪怕隱約知道什麼也懵懵懂懂。
李璟下意識收緊手臂,蹭蹭懷裡小男娃天真的臉蛋,轉開臉笑的勉強,“走吧,吃飯去。”
小孩兒們見她笑了,頓時歡呼一片,手拉手當前領路。
懷抱最小孩子的李大妞,發動機甲增強視力。目之所及的李唐村,一派悽慘破落的模樣。
水淹稻田顆粒無收、山坡梯田的破敗,爛泥糊滿斑駁石路,祖屋倒塌的爛攤子,三山九峰的綠樹與裸露的山石並存……
“嗯?”突然,左側山下牌樓到曬場的民宅引起她的注意。那裡本該是清一色的粉牆黛瓦的古老民居,現在卻有好多處換了模樣?
有的被拆除的宅基上堆了建房的紅磚圓木;有的能看出新宅的大致輪廓;有的卻拆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