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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到九月,長安城中已然張燈結綵,東西兩市的客商比往日多了許多,都在為即將到來的天子誕辰做準備。
皇帝今年六十整壽,八年前臣屬百僚上表請奏,將其誕辰立為“千秋節”,舉國同慶以增國運。是以每年九月十六,朝野休沐三日,為皇帝慶壽。
城中節日氣氛一日高過一日,連帶著太醫署中的學子,也顯得心浮氣躁起來。
張醫令素來很有威望,因此沈嶠在太醫署中,也並未遭到詰難,這些時日她名義上是藥童,卻不會真的有人把她當藥童來用。
蘇太醫也不會為難她,他頗為意外地發現,沈嶠寫得一手好字,比他的幾個徒弟都要好看得多,於是就讓她抄錄一些不需保密的脈案。
就算是同樣的病症,不同人的體質、大夫的習慣都使療法有所差異,沈嶠靜心思辨用藥間的細微不同,有不懂的,就向蘇太醫討教,短短几日,兩人都覺受益匪淺,蘇太醫更是深深明白了何為真正的“教學相長”。
沈嶠考慮到自己終究還是外人,直接去各處聽課,怕是師、工等人也不會同意。
至於署中病案,更不是她可以隨意翻閱的,沈嶠想了想,向張醫令處討了一枚可以進出藏書閣的令牌。
太醫署中的藏書閣,並非只有醫書,經、史乃至百家之言、風土遊記,無不包羅。沈嶠每日忙完蘇太醫的安排,就在藏書閣裡幾乎安了家。
為了少引起注意,她一身男裝打扮,將眉毛畫濃、膚色變暗,一眼看去還真像個少年郎。
朱彥明也以張醫令的處罰為藉口,每日課後,都來藏書閣晃盪,每逢人問起,只說是整理藏書,實則他的目光,幾乎從未移開過角落裡那一抹清瘦而堅韌的身影。
“今日又在讀什麼?”
見沈嶠長舒一口氣,抬頭眺望遠方,似乎從書中世界脫離出來,朱彥明故作無意地走向她,雙目含笑地看著她。
這是一卷竹簡,沈嶠雙手捧著,此時才發覺手腕有些泛酸,她輕輕放下,一邊活動關節,一邊隨口回答:“是當今陛下繼位之後,崔太傅與當時的左右相等人一起編撰的《元令律》,前些年,聽說鄧相等人又為其做了修正和註解,不知為何,太醫署裡沒有找到。連我手上這本,也只有這卷不全的竹簡,沒看到有簡便些的紙冊。”
朱彥明與她一同站在窗前,看著那些晦澀難懂的條文,輕聲笑道:“這或許是醫令大人或哪位博士遺留在這裡的,沒有做署中藏書的標記。”
“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