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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才道:“小女子身嬌體弱,如何是盧三爺的對手?但掙扎之下,也說不準,奴記不清了。”
沈嶠與王靄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了相同的意思。
兩人雖剛剛認識,甚至還未來得及深談,已然有了一見如故之感。
方才在京兆府衙的仵作房中,兩人合力,細細檢查了已經發硬的屍體。
面部青紫,脖頸處還能隱隱看見的勒痕,紺色的指甲……這些與溺亡並不相符的特徵,都在無聲地告訴她們:在落水之前,他就已經窒息休克,甚至,已經死去。
溫法曹冷冷地道:“是麼?可仵作驗屍卻發現,逝者頸部有明顯的勒痕,乃是窒息而亡,這也是你所為嗎?”
陳玉孃的身軀微微抖了抖,手心裡沁出了溼漉漉的冷汗。
“大人……”
她的聲音似珠玉落盤,如泣如訴,淚眼朦朧地看向溫法曹,修行不穩的年輕衙役見到如此嬌花,都是心中一顫。
“奴好害怕,奴真的不記得了……”
美色在前,溫法曹卻沒有絲毫欣賞的興致,心下愈加沉重。
她幾乎是在挑釁。
她鐵了心不說出當時的情景,顯然是在為什麼人隱瞞。
直覺告訴他,不要再問下去了,還是等明日,推給府尹大人才是。
暮鼓聲響過一回,終於退堂。
沈嶠隨著人群走出京兆府,遠遠瞧見正門外屹立的登聞鼓。
這座為百姓伸冤而設立的龐然大物,頂端已被積雪覆了一層白。
據說已經很久未曾響起過。
是吏治清明,百姓毫無冤情嗎?
恐怕未必。
沈嶠才看過一場堂審斷案,在那些將言未言的含蓄問答裡,她看見了政/治的考量、權勢的博弈、利益的交換,但獨獨沒有看到律法的公正。
盧義此人,遊蕩於律法之外,不擇手段地從底層百姓身上榨取錢財,他死了倒也毫不可惜。
但他的死,還真是應了寧嘉公主那句:不過是用更大的權勢來壓倒權勢。
這是在深化著世間的不公,而非消解。
“阿嶠,看那邊,著火了!”
沈嶠從思緒中抽出神來,看向鄧玄籍所指的方向。
濃煙滾滾,燒得天際都泛起了一片深紅。
“那是平康坊,”崔沼喃喃道,突然臉色大變,“糟了,是春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