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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宦從太子的眼神中讀出了下半句——
若是露了痕跡,你就不必活著回來了。
可他還是有些不明白,若說威脅,被分權的江南西道觀察使,才更應該與這位新鮮出爐的庭南節度使作對。
鄧玄籍不過潭州底下的一個縣令,與節度使差了好幾級,鄧相也已退出中樞,如何會有威脅?
不過……自己與他有殺父之仇,此人不除,就像太子所說,終歸是一個隱患。
想到這裡,他心下發狠,抬頭看了看場上。
一個多時辰過去,只剩下稀稀疏疏幾個稻草人,還迎著風雪,挺立在場上。
四人都是肉眼可見的疲憊,一舉一動間,不復最初的的敏捷。
沈嶠只覺得渾身肌肉都要散了架,原本瑩白纖美的手,一隻被韁繩勒出血來,另一隻緊握長槊,青筋暴起,也是頗為可怖。
韓之平也是氣喘吁吁,不可思議地瞪著面前這個女人,他自己都快堅持不下去,她竟然還未放棄!
雨夾雜著雪,在大地上敲打著節拍,譜寫秋日的終章,又向生民預告著冬日的來臨。
然而終究是在對牛彈琴,場上幾人無暇欣賞大自然的歡歌,各自收斂心神,不願在最後一刻功虧一簣。
最先發難的竟是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廖舍人。
他悍然出槊,拖住鄧玄籍,雖只是最簡單的一式,也足以韓之平脫身,去掃蕩對方的“士兵”。
這並非生死場,打鬥時最難的不是“放”,而是“收”。
他故意留下許多破綻,用身體去接招,這種近乎無賴的打法,讓鄧玄籍頻頻皺眉,絲毫施展不開。
“你難道不要命了?”
槊鋒險些刮過他的臉頰,他卻不閃不避,鄧玄籍用力帶偏幾寸,雖然收住,心中不由起了一陣慍怒。
“鄧大人,看打法,我就知道你是個君子,必然不會傷到我的!”
他說罷,竟縱聲大笑起來。
“刀槍無眼,君子也有‘無心之失’。”
鄧玄籍絲毫不覺得好笑,冷冷說完,忽然皓腕一翻,使槊杆脫手向前拋去,兩手空空,同樣用肉身擋在廖舍人身前。
一連串的倒地聲響起,場外的太子也忍不住站起身來。
那杆被丟擲的長槊,刺穿廖舍人身後一連串的“士兵”,猶自不停,又飛出一段,才掉落地上。
韓之平一呆,他本以為兩人打得有來有回,武藝應在伯仲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