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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突兀而詭異,如一根針紮在心頭,寒凌江猛然回身,血色殘陽倒映黑眸,無垠的平原處處屍骨殘骸,斷刀棄劍,而在正前方,屍骨堆整合的山,一位少年斜倚在白骨鑄成的王座上,隨意地披著鬆散不合身的龍紋袈裟,一隻手撐著腦袋,如在小憩。
空中掛著的是稀疏寂寥的白雲,四下無風亦無聲,安靜得像是定格了時間。而時間,在少年眼眸初啟的那一刻開始流動。寒凌江看見他緩緩抬起的面容,恰如閃電譬入心湖,瞳孔驟然收縮。
他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自己的面孔。
這不是他第一次在別人身上看見“自己”,確切的說,就在不久之前,幻神鼠還變換成過他的模樣捉弄自己。當時他清晰地知道那不過是妖獸的幻術,但現在,看見少年與自己相同的面龐,如此完潔又如此真實,竟讓他心底竟產生一絲錯覺,好像自己的面貌是從他那裡偷來似的。
“你是誰?”自然而然的問題。
“我就是你啊。”少年嘴角乜斜,笑容自帶嘲弄。面對寒凌江的質問,從容不迫又篤定自信。
“再問一遍,你究竟是誰”自然而然的生氣。
少年站起身,飄下白骨屍山,立在寒凌江身前。面對面近距離一看,不光是面龐,就連身形大小都彷彿是一個模子裡雕刻出來的。
他沒有回答寒凌江的問題,而是上前輕輕抱住,在耳邊輕語:“我,就是你啊。”
他輕手撫過寒凌江的脊樑,像安慰孩童一樣細語:“我知道你的恐懼,知道你最怕村頭橋邊王丁家的大狗,經過那裡它總要來追你,要姐姐陪著才敢過去。我還知道你曾經在山上迷了路,天黑了一個人在林子裡什麼都看不見,周圍時不時發出些奇怪的聲音,你害怕得躲在樹下哭,哭睡著了才被村裡人尋著。我還知道……”
寒凌江沒等他說下去,一把推開,自己則不住退後。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態他此刻的心境,少年所說的這些事都太過久遠,以至自己都印象模糊。但不會有錯的是,這些都是真實發生過的往事,回憶一旦勾起便就是真切。
可這些事就連與自己接觸最久的老道都不知道,眼前的少年又如何知道?難道他真的是我?如果是我,那我又是誰呢?
寒凌江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要炸掉了,嗡嗡直響,掌心後背沁出一片冷汗。少年不再多說,微微一笑飄回他的王座,重新闔眼斜靠,隻手撐著腦袋。
時間又像是停止了。
“放下恐懼,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