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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避開不去看滿地的腌臢之物,身體發著抖。
恐懼包裹住了他,身子沿著牆滑落下去,馮正彬蹲在牆邊,雙手死死抱住了膝蓋。
耳邊,是母親的那句“可惜”。
可惜壞了的吃食,可惜死了的金芷。
誰不可惜呢?
馮正彬比誰都可惜,不,是痛心!
老師有很多學生,他不過是其中相對得臉的一個,但金太師是他的岳父!
若今時今日還是岳父掌權,他馮正彬有資歷、有能力,難道還能夠不著那尚書官職?
哪裡會需要像現在這樣,絞盡腦汁去走門路,想方設法求一絲指點!
能當太師的東床快婿,誰願意只做岑太保的一位學生?
可岳父倒了、金家倒了……
這能怪他嗎?
他也是受害者!
他本該唾手可得尚書之位!
馮正彬越想越憋悶,直到他聽見了說話聲。
兩個小吏,在與漏花窗一牆之隔的前院商量著公務。
馮正彬一下子回過神來。
是了。
他還在衙門裡,不是自己家中,此處雖無人,但也是禮部內院,出個拐角前頭那一排書房裡、全是大大小小的官員。
他在此處失態……
馮正彬趕忙爬起身來,目光觸及地上汙穢,眼中又是厭惡又是嫌棄。
若沒有那碗果茶,他自可以招呼小吏來收拾,但現在不行了,萬一傳到定西侯耳朵裡……
定西侯難道會認為自家外孫女的果茶不對?
只會怪到他頭上。
沒有辦法,馮正彬陰沉著臉,去尋物什來收拾。
另一廂。
沈臨毓從元敬手中接過茶碗,湊近輕嗅。
有一股很淡的藥香,不會讓畏懼喝藥的人反感,再此之上又有清新的果香,很是宜人,若非嗅覺過人、恐是連那淡淡的藥味都察覺不到。
喝上一口,溫涼的茶湯將果味帶入口腔,漫上唇齒間,被一本接一本的文書擠得發脹的精神緩緩鬆弛下來,只餘“再喝一口”的念頭了。
一碗茶見底,沈臨毓問:“以前沒有喝過,大膳房那兒新鮮琢磨出來的?”
元敬問:“您覺得口味如何?”
“喝著還不錯,”沈臨毓道,“還有沒有?再添碗來。”
元敬便道:“這是定西侯府那位表姑娘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