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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的人出神,沒留意他什麼時候從浴缸中睜開的眼。
大概是酒勁過了,剛看清身處的環境,他就冷了臉。
隨即毫不憐香惜玉地推開了婢女柔情脈脈的手臂。
「滾出去。」他說。
7
浴室裡只剩下我們倆。
他皺眉看我:「你怎麼在這裡?」
我哼了一聲,不答反問,「說說吧,怎麼喝得這麼多?」
梁熠伸手捏了捏鼻樑骨,聲音有點啞,看向我的目光也有點沉,「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行。
您是老大,您說了算。
「你在福門樓喝多了,闖進我的包廂,非要抱著我發酒瘋,所以我把你送回來了。」我打量著他的神色,笑著補一句,「懂了?所以能透露透露為什麼發酒瘋嗎?」
他臉色陰晴不定,半晌,盯著我道:「程鴻光想嫁女。」
我的心沉了下去。
然而多年察言觀色歡場斡旋,我已然練就了一套變臉的本事。在腦子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帶上了禮貌疏離的笑,聲音也柔和,「原來是兩大軍閥要結親家,確實是值得痛飲的喜事。」
我並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但我知道我的表情是無懈可擊的。
梁熠的表情一剎那變得陰沉,他從浴缸裡起身,水飛濺了我一身。
我慌忙站起來往後躲,卻被他一把拽住摁在了流理臺上。
我猝不及防地撞上了堅硬的大理石臺面,疼痛從腰上向全身蔓延。
我咬牙切齒地迸出髒話,「我操了,梁熠你想幹什麼?!」
梁熠渾身赤裸著,卻毫不在意地靠近我,將我摟得緊緊的。
「你問我想幹什麼?」他伸手扯開我的領口,又一路順著往下摸索。
黑色紐扣斷了線,四散著掉在浴室地面上。
我用力推他,卻推不開他有力的桎梏。
梁熠一口咬在我的肩頭。
我疼得快要掉眼淚,聲音都變了調:「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梁熠舌尖掠過唇角,黝黑的眼珠毫無感情地盯著我,看上去比我還生氣。
「程鴻光要我娶他女兒,你就這麼開心?」
我愣住了。
他在為這個而生氣?
我停下推搡他的動作,靠著流理臺,試圖讓自己的姿勢舒服點兒。
8
然後我避開他的視線,看向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