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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從西北一個關隘進來的。」
我將珍珠耳墜掛上耳垂,從鏡子裡瞥一眼他,說:「西北那地方慣出死士,莽得很,也亂得很。就是不知道,西北現在究竟是哪一支勢力佔了上風?」
趙副官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該不該跟我聊這些事情。
我輕輕偏頭,滿意地看珍珠晃出瑩潤的光澤,然後才不緊不慢地說:「怎麼,我受了這麼重的傷,吃了這麼大的苦頭,連過問一句殺手身份的資格都沒有了?」
其實我是在混淆概念。
不過實際言談中,沒人會時刻提防著言辭漏洞。
趙副官立刻笑道:「哪裡會呢,雲夫人救了督軍,是我們全軍上下的大恩人。我只是怕西北的事情太雜,打攪了您靜養。這麼說吧,自從西北的霍家軍式微之後,原本霍家軍的幾員大將都各自立了山頭。不過行軍作戰也講究運道,原本起點一樣的四五人,現在只有姓黎的和姓彭的有些優勢。再就是……」
我挖出一塊大紅口脂來,小心地點在嘴唇上,問:「再就是什麼?」
他想了想,說:「再就是西北大族白家的長子,名字叫做白山墨。他這人留過洋,從前是做生意的。不知怎麼,竟也招兵買馬,開始參與西北的爭鬥。」
白山墨。
這個名字聽在我耳朵,讓我心裡動了一動。
我家是做生意起家的,因此我向來對生意人都很有好感。
生意人擅長觀察時機,越是亂象,越能發掘出發跡的好機會。
白山墨在西北亂局中插一腳,且名氣能比得上黎、彭二位大將,可見其決心與能力還是有的。
而且他留過洋,這就更為可貴。
我家表哥表妹都在十幾歲時去了歐洲求學,我本來也該去的。
可惜我天生醉心戲臺,什麼塞納河水,什麼牛津餘暉,在我眼裡都比不上一聲哀怨柔婉的古老唱腔。
我沒留過洋,但我很知道這些留洋的人是什麼做派。
有的人,比如我只知道勾搭男女學生的表哥表妹,他們就純萃是為了獵豔逗樂。
而有的人,比如常常在報紙上以詩文針砭時弊的那位三一先生,他便是以劍橋三一學院為筆名,崇的是科學求真的精神,效的是愛國愛民的情懷。
不過,這白山墨到底是哪一種人,還有待商榷。
因為這世道,多的是像我這樣裝模作樣的人。
我出了一會兒神,趙副官便以為我是不耐煩聽了,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