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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淨,又伸手將案上的竹簡帛書一一歸攏擺好。
她一面細心整理,一面目光輕掃秦王面色,柔聲道:“妾身聽聞那張儀乃鬼谷子四徒之一。如今龐涓已死;馬陵之戰後,孫臏不知所終;而蘇秦已在齊國效力;縱觀天下,恐怕唯有這張儀之才略可助君上以謀大楚。”
秦王聞言並未開口,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沉吟不決。
羋八子當即起身退開兩步,端然跪下道:“古已有訓:後宮不得干政。今八子見君上心焦,一時亂了規矩,在這裡妄言議政,罪該萬死,請君上責罰!”
秦王這才淡然一笑:“八子言重了,只是閒來之語,此處並無旁人,不必太過拘泥。你且說來聽聽……”
羋八子緩緩起身,重又跽坐於側,靜靜思忖片刻,方又開口道:“妾身愚見,盈公主入楚三年至今,對君上從未有過二心。但如今她已身懷有孕,自然多了些為腹中的孩子打算。她若為熊槐產下子嗣,他日秦楚之爭旦起,她又怎能全心全意助君上來奪取她孩兒的江山?故此,楚之謀,恐難繫於盈公主一身……”
言罷,見秦王面色仍然凝重,她又說:“那張儀雖狂妄不拘,想來也是獨具謀略所致,所謂‘奇絕之才必有奇絕之性’,難說不是上天因盈公主之事陷入僵局才為君上送來這個獨闢蹊徑之人呢。妾身愚鈍,胡言亂語,還望君上莫言怪罪。”說著,八子盈盈拜倒。
“彼黍離離,彼稷之苗。行邁靡靡,中心搖搖……”
一段曲詞悠悠飄出,似是有人在屋中興致高昂地擊築而歌。秦王負手立於門外,靜靜聽著,臉上似有些笑意,也似有些寒意。近旁的內侍宮女見狀,都默默退避,不敢上前。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曲意正濃之間,屋門忽地開了,自屋內走出一名素顏青衣的窈窕女子。
女子甫一抬頭,忽見秦王立於門前,不覺大驚,當即便要跪倒。不料手臂卻被用力一託,耳邊聽得秦王輕聲道:“免禮。”
女子頓感羞怯,急忙退立一旁,一張粉臉好似秋陽下的美人櫻。
秦王不由得貪婪痴看了幾眼,心下正自驚豔,自屋內傳來一句:
“酒已溫,恭迎君上駕臨!”
秦王微震,恢復了清明,舉步掀簾而入。
屋內陳設簡樸無華,張儀著一身素淡的灰白深衣盤坐於窗下,面前擺著一張無紋木俎,俎上是兩隻耳杯、一樽酒、幾碟小菜,似是早已知曉將有客至。
張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