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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乎歸徠!
鳳皇翔只。
——《大招》
早秋,楚宮依舊花苑流水,百草繁盛。一座座宮幃間的複道迴廊上,嬌笑聲聲,木屐迭響。小喬匆匆掠過一眾宮女,往華英宮疾步而去。
“可問到了?”一見小喬,鄭袖立刻放下蜜汁,急切地迎過來。
“我叫人細細打聽過了,子秦的事未見明顯動靜,也未有人再去追查。或許,這事就此過去了。”小喬輕聲道。
鄭袖眉毛一挑,蔑笑道:“這是有人想引蛇出洞也未可知。”
小喬輕輕驚道:“那我們當如何?”
“自然是靜觀其變。”鄭袖面色一沉,回身斜倚在榻上,“嬴盈是秦國公主,料大王也不敢聲張。我本想除了那子秦並嫁禍給南後,不想南後亦有一手準備,如此一來,我和她都不好鬧著深究此事。”
小喬亦沉吟道:“當日奴婢拿著南後宮中的巾帛蓋在子秦臉上,料想此番南後必百口莫辯,不想子秦同時中蛇毒,這追查起來,也只有夫人宮中私藏,罪責更大。”
大楚建國已七百多年,後宮這波詭雲譎、各世累積的下作手段,都不再新鮮,女人為寵愛、地位而起的爭鬥,只能變得更血腥。
鄭袖妙目一沉,深嘆一聲道:“算了,這事就此作罷。那嬴盈可恢復了神志?”
小喬微微搖頭:“沒有,依然瘋傻,一步也不肯出門。”
鄭袖隱秘一笑:“那便好。大王近來還去江籬宮嗎?”
“聽說起初還常去,後來也去得少了。”小喬輕聲答。
鄭袖霍地坐起身,慍怒道:“不去江籬宮,為何也不來華英宮!難道又是去南後那兒了?”
“也不是,聽說大王最近一直在蘭臺宮安寢。”
“大王寧願獨自在蘭臺,也不願來我這兒……”鄭袖哀嘆,不禁皺眉道,“看來大王對我還是心有芥蒂。莫不是大王察覺到了什麼?”
“夫人,不知為什麼,我一直有點兒怕……”小喬怯怯遲疑道。
鄭袖斜睨她一眼,緩緩道:“怕什麼,我們並未留下直接把柄,再說這秦楚聯姻,子嗣夭亡,大王斷不會大肆聲張追查,若傳到秦國影響邦交,便不是後宮中懲治幾人這麼簡單。”說罷飲一口蜜汁,沉吟道,“這深宮裡,幾百年也沒變過,明爭暗鬥,不爭則退。這一退,輕則時時如履薄冰,如臨深淵,重則性命不保,更別提蔭及子嗣。你如今怕,若不爭,恐怕連怕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