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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外公的背影越來越遠,彷彿下一瞬就要消失不見。
情急之下,葉夢寧跌了一跤,手掌被地上的枯枝和荊棘刺破。
盯著自己的手,小小的,獨屬於幼童的手,是那樣真實。
好似之後的歲月才是夢境。
視線一偏,她看到一處陷阱,很粗劣的陷阱,上邊敷衍的橫著幾根樹枝。
坑底的捕獸夾鏽跡斑斑,不知道是閒置太久,還是飽飲獸血留下的痕跡。
嗓子快喊破了,外公不可能聽不見。
那便換個喊法吧。
小小的葉夢寧把心一橫,閉眼跳進陷阱裡。
女童痛苦的慘叫劃破山林上空。
此時的她還不懂“賭博”的意思,卻用實際行動踐行一場豪賭。
輸了,便在這深山裡自生自滅。
摸著被捕獸夾死死咬住的腳,她仰著頭大哭不已,直到看見那張蒼老矍鑠的臉。
打了個激靈,葉夢寧猛然驚醒。
下意識低頭看去,腳踝上獸牙般的痕跡已經很淡很淡了。
之前有人問起,她一概推說是胎記。
過去那麼久了,葉夢寧以為自己忘記了。
她跟外公很有默契的不再提及此事,為了將之深深掩埋,連同那個夏天,那座小島,都成了他們的禁忌……
車停在醫院門診樓前。
莊染火急火燎去掛外科急診。
葉夢寧垂頭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思緒仍停留在那段如夢似幻的記憶裡,提不起精神。
突然,一道影子籠罩過來,光線頓時暗淡幾分。
以為有人路過,葉夢寧沒當回
事,可半晌也不見那影子移動,她不禁抬起頭,對上一張清俊的臉。
“真是你啊。”顧念深先是驚喜,目光落到她腿上,臉沉下來,“又是你老公家暴?”
葉夢寧被逗樂了,旁人不知道也就算了,顧念深可是親眼見證她自殘,都不等她栽贓,就自發往墨寒昇身上扣屎盆子了。
可見此人未必是個正直的律師,卻必然是個成功的律師。
“不用這麼謹慎吧,顧律師。”
顧念深伸手過來,“我扶你去包紮。”
葉夢寧搖頭,“不用麻煩,我朋友馬上回來了。”
話未說完,顧念深已經拎起她的胳膊繞到自己脖子上,葉夢寧不由自主被他架著走。
趕巧仍是上次的外科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