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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多高,上面還帶著冰鏈子,我踩著已經凍硬的雪漫山遍野的尋。
尋了一圈又一圈都不見我爹孃的墓碑。
天空卻又開始飄雪,山上的溫度也低,凍得一旁的車伕直搓手。
他忍不住問我:“小姐,這位置您可記準了?”
我說不準。
這麼多年,我已經記憶模糊。
我嘆了口氣:“再找找吧……”
如果實在找不到,也只能算了。
倏地,我看見一塊土地裡突出半截的墓碑。
平城江氏江覺侒——
後面的一半,全都被土掩埋,我便又請了人修繕墓地。
看著翻新的墓地,我‘撲通’一聲跪在雪地裡。
“爹,娘,晚晚來看你們了!”
買來的瓜果貢品和香燭,也被我一一擺在石碑面前。
我點燃香燭,又燒了些紙錢。
看著墓碑上的名字忍不住落淚:“女兒不孝,這麼多年才回來看你們,也沒給你們燒過什麼紙錢,希望你們莫怪。”
幼時在薛府時,每年的忌日我還可以在院子裡為爹孃燒些紙錢,供些瓜果。
可後來入了宮,這些全都是禁忌,被抓到便是殺頭的大罪。
我就再也沒做過了。
到現在,我都記得父親臨終前牽著我的手:“晚晚,往後爹不在了,你去馬邑找你的夫君薛忱,薛家夫人老爺都是個心腸好的。”
“往後你就是做不成薛家的媳婦兒,他們也會好生照顧你的。”
是了。
我和薛忱是自小定的娃娃親,沒出生時就已經定下了。
那時候,我父親是個商賈,薛老爺是途徑上任的官老爺,兩人一見如故就定下了孩子的未來。
若是同為女兒便結成姊妹,為男兒身便是兄弟,一男一女就結為親家。
到我六歲時,父親染病後一病不起,家底耗盡撐了兩年便撒手人寰。
臨終前,叮囑我這一句。
果然,他去世後,家中財產盡數被那些叔伯兄弟搶奪乾淨,我卻像個皮球被人踢來踢去沒人要。
百日祭還未過,我就被叔伯們送去了馬邑的夫家。
我剛到薛家的時候,身上還穿著守孝的喪服,頭上簪著白花,畏畏縮縮的躲在門口不敢進。
薛老爺見我,笑呵呵地問——
“你是誰家的姑娘,怎麼站在我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