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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薛伯伯只有你一個孩子,你若是再出事了,恐怕九泉之下他們都不能瞑目。”
死,是一件很容易得事情。
但有時活著卻很難。
薛忱的身體還未養好,我的苦難也來了。
薛家的親戚沒了依仗,他們把怒火全都發在我身上。
因為我是掃把星,剋死了爹孃,又剋死了薛老爺和薛夫人,現在還要剋死薛忱,他們要拉我去家族的祠堂祭天。
那時候我也以為自己要死了,因為薛忱也不見了。
我沒依仗,又無處可去,只能在雨夜離逃到薛老爺的墓前贖罪。
那時候薛忱又出現了。
他撐了一把大傘,在我頭頂說:“別哭,我帶你入宮。”
在那個雨夜裡,他牽著我進了那深宮。
我才知,他消失的日子裡不知透過何種手段,竟是進了宮裡做太監。
我哭了很久。
為薛家哭,也為他哭。
現在,薛忱又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刻。
甚至最壞的可能,他已經……
我不敢想。
雖不再愛薛忱,可那些往日的情分終究還在。
第二日我去了雞鳴寺為他祈福。
我跪在佛前,在心裡默唸:“薛家當初已經是很悲慘的事,現在只剩下薛忱一人,希望菩薩保佑,蒼天善待。”
薛老爺和薛夫人都是頂好的人。
他們都該有好結局的。
“咚——”
門外傳來撞鐘的聲音,我在佛前拜了三拜。
然後打算下山,出了殿門卻碰上恩一,他與平日裡的樣子很不一樣。
他穿著廟裡的粗布衣衫,臉上也更多了些莊重嚴肅。
他問我:“你怎麼來了?今日不年不節的是來求願?”
“算是吧。”我回他。
鋪子還在開著,我急著趕回去便不再與他多說。
“今日我的鋪子沒關,我就先回去,。”
“我送送你吧。”
他欲言又止,追上我的步子跟在身側。
我放慢腳步等他開口。
半晌,他才說:“這幾日那些糕點賣完,就別再賣了。”
我疑惑地側頭看他,等他的解釋。
恩一併未看我,而是抬頭看天:“皇城九千歲的事情你應當聽說了,當今天子徵收的賦稅一年比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