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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凌沒有說話,只是點頭一下。
李止青錯身走過江凌身邊離場了。
“你和他什麼關係?”江凌問,李止青已經走遠。
在王欽回答之前,江凌又說:“我們已經訂婚了,你可以如實告訴我。”
他無知覺中已經捏緊了細長的杯梗,垂眼盯著地毯的花紋。
王欽精緻的紅唇唇角微微揚起,開口,“小學同學。”
王欽說完半響沒聽到聲音,之間江凌側過身,盯著王欽,重新打量著這個女人,“你喜歡他。”
王欽搖搖頭,耳墜搖晃閃耀,說:“我喜歡你。”
江凌笑了一下,此刻突然,心臟的鈍痛一下一下,由一個點開始發散,節奏明顯,越發清晰,蔓延至全身,最後一刻他眼神裡還維持著厭倦:“王欽,你和我一樣蠢。”
一般來說,戲劇的發展會迎來一個高潮,高潮後落幕,但現實總有爛尾的時候。
有很多種爛尾,其中一種是在高潮來臨之前草草收尾,堆積的情感被堵在看客心裡,在因果不清的時候再無談論因果的必要。
當李止青離開這裡,開車駛向文亭的家,過於通暢的道路讓他感到一種錯覺,好像他駕駛在一條發光的大道上,前路空曠,盡頭如某些書中形容的生命盡頭相似,茫茫白色。
在眩暈中遺失對時間的感知,當李止青停好車準備進入單元門,左手邊傳來的警報聲讓他不由自主地走過去,一群人圍在樓下那處,地面流淌著深紅色的液體。
李止青走進人群,地上已經看不見什麼,他低頭,一株血紅的細流纏綿地直奔李止青的腳下而來,這一株血輕輕柔柔地向他靠近,終於碰到他的鞋底,瞬間滲透進地面和李止青的鞋底的縫隙中。
李止青緩慢蹲下,他也終於感受到那一種眩暈,手指觸控在地面被液體沾溼,溫度和每一次他擦過的文亭的眼淚一樣。
直入鼻腔的酸澀,他跪下,頭磕在地面,鼻尖抵在那道孤獨勇敢的血流上,它很快就會乾涸。
天空一片死白的這一天,李止青參與兩場葬禮。
這一場悲劇沒有兇手,連因果都如此不明晰,只是這兩個人在每一步都不小心走錯,慢慢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