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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昭實在讓他的肆意妄為給氣著了，“夠了顧邊愁夠了……起來。”
“生氣了？”顧文若拒卻不受令，身體力行道：“叫聲大人我聽聽。”
“你有病……！”雲昭抽不回手，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好感受著案上搖晃的燭光，和在燭光映照之下起伏跌宕的影子。
等到燭光被人擊滅了，聽覺也被無限放大，呼吸變得更清晰了。
濃重的秋意噙住了沁出的汗珠，秋夜霜重難免有些冷，尤其是這樣錦被不蓋，衣袍未遮的秋夜。
顧文若擁哄著懷裡的人，柔和的臉埋在她的頸窩裡，他的聲音柔和極了，他問：“將軍要娶她麼？”
“……不娶。”
“不娶的話，李宣是不會給你兵權的。”
“你看我稀罕嗎？”
雲昭實在沒想到，身邊那人在她耳邊來了一句：“我稀罕。”
雲昭有些吃驚：“你要兵權做什麼？”她旋過身去看著他，“顧邊愁，你方才那麼賣力，感情是為了出賣我？”
“我對夫人是真心實意，情難自抑。”他替雲昭穿好了裡衣，用袖口輕輕拭去她額間的汗滴，思量片刻還是挑起了這個話頭：“薛姜將軍實在不堪重負，兵部一個個的也是酒囊飯袋，眼下的朝中已別無人選了，難道將軍想看西南失守，百姓流離失所嗎？”
“既然如此，他們豈不是都要來求我，我又何必娶她？”
“你覺得百姓如何李宣真的在意嗎？”顧文若平靜地望向她的眼睛，“將軍是皇后娘娘的侄親，雲家也算是長王殿下的半個表親，他怎敢輕易給你兵權？他寧可選薛姜的。”
探討
堂堂太子到底要置大興安危和百姓安危於何地？兵權征戰之事又安敢兒戲？
皇帝還活得好好的，李宣仗著他父皇年邁體弱不問政事，就敢這樣行事了？
雲昭不明白李宣究竟為什麼想要掌控自己，她是替百姓們護衛邊境安危，又關皇后娘娘和長王殿下什麼事？又關他李宣什麼事？
可她又不得不承認，所謂官場之上不都是這樣嗎，有權有勢才有話語權，有權有勢更要受人牽制，不然人家憑什麼放心地把權勢交給你？
想到這兒，雲昭的思緒又忽然清明，何止是現在，在漠邊郡時李宣又何曾放任過她？自從太子表哥走了以後，她身邊的眼線又何曾斷過。說到底，在漠邊郡駐軍時，顧文若就是李宣的眼線。也幸好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