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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漬在地板上留下的痕跡已經變成灰白色。
我坐在客廳裡,目光掃過這個住了五年的軍幹樓。
主臥的衣櫃,一直是放舒雲遺物的地方。
兩面牆的木櫃,滿滿當當。
我從沒把自己的東西放進去過,只有幾件換季的軍裝孤零零地掛在門後的衣鉤上。
五年來,我避開那些屬於舒雲的痕跡,就像避開一道道生鏽的釘子。
不是不疼,只是不敢碰。
我以為,只要足夠小心,總有一天傷口會癒合。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一直在自欺欺人。
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們是家屬院收舊站。”
我開啟門,樓道里站著兩個穿著工作服的師傅。
“請進。”
我帶著他們開啟衣櫃的門。
舒雲的衣服整整齊齊地掛在那裡。
我取下衣架,把衣服疊好放進紙箱。
動作很慢,彷彿在進行一場告別儀式。
櫃子一點點空了,露出原本的顏色。
“這些都要處理嗎?”收舊師傅指著角落裡的鞋盒。
我點點頭,目光掃過那一排排盒子。
每個盒子上都貼著標籤,寫著款式和年份。
最後,我開啟床頭櫃最下層的抽屜,拿出那個紅色的布包。
布包裡躺著陸星辰的婚戒,嶄新如初。
他從來沒戴過,說當軍官不合適。
我低頭看著自己左手。
五年來,那枚戒指從未離開過我的手指,甚至在做手術時也只是暫時摘下。
戒指在無名指上留下了一圈淺淺的痕跡。
我摘下來,和他的那枚放在一起。
“都收拾好了嗎?”收舊師傅問。
我把布包放進最後一個箱子:“嗯,都在這裡了。”
……
招待所的大堂裡,我讓值班室的同志幫我給陸星辰帶個話:舒雲的遺物已經被我處理了。
兩分鐘後,值班室的電話響了。
是陸星辰。
“你瘋了?”他的聲音帶著滔天怒火,“你知不知道小舒知道東西都被清理後心髒病發作了?現在正在搶救!”
我看著頭頂昏暗的燈泡,光線在眼前晃動。
“那些東西立刻給我拿回來,一樣都不能少!”
我結束通話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