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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扣押我,另當別論。這個問題很深奧,而且似乎也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將如何脫身。公安把我和我領導一起引入他們辦公室,辦公室分裡外兩間,外間不大,我們一行四人進去後,顯得更小。都坐定後,二位公安開始審問我,姓名、單位、家庭、政治面貌、社會關係,等等,好似我的身份一下子變得可疑可究的。好在本人領導在場,再三“堅定又權威”地證明我不是社會閒雜人員,而是“遵紀守法”的國家幹部。所以,相關的審問透過得還算利索。接著,二位話鋒一轉,把問題都集中到“我在飛機上的所見所聞”之上,我一下子有點不知從何說起。因為,這是我第一次光榮坐飛機,“見聞”格外豐富、瑣碎、蕪雜,亂七八糟的,誰知道說什麼呢?在我請求之下,二位開始有所指向地問我,其實,說來說去只是一個問題,就是:我在飛機上從兩位“老鄉”的私談中聽到了些什麼。這時候,我才有所覺悟,我邂逅的兩位鄉黨可能不是尋常人物,而我的這次不尋常的經歷是跟我聽到——關鍵是聽懂——他們之私談直接相干的。他們認為滿口家鄉“鳥語”會令人充耳不聞,就如入無人之境,斗膽談私說秘,不想“隔壁有耳”,聽之聞之,一清二楚。於是,心存不安。於是,想“亡羊補牢”。但是,說實話,我真的沒從他們嘴裡聽到什麼駭人聽聞的東西,他們不是一開始就說家鄉話的,而我也不是那種“見人熟”,加上又是第一次坐飛機,好奇之餘,又發現沒什麼好奇的,等飛機一飛上天,馬上覺得無所事事,光傻瓜似的坐著,自然戴起耳機看起電視來。我是在摘下耳機時才聽到他們說家鄉話的,一聽到,就跟見了爹媽似的,馬上跟他們套親近,哪知道他們在聊什麼。我這樣說似乎有狡辯之嫌,但是天知地知我知,我絕無假話。
事實上,想想看,如果我有什麼不良企圖,怎麼可能主動跟他們認老鄉?再說,既然我要認,又怎麼可能聽他們說了很久之後再認?還有,既然我一聽到就認,又怎麼可能聽到什麼前因後果的?雖說口說無憑,但平心而論,我的說法——沒聽到他們說什麼——不是不值得推敲的。我的諄諄誘導沒有枉費心機,又承蒙我領導極力美言,二位公安似有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