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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叫‘小寶’。”
蘇阿離恍然,只顧著感謝他,卻忘記問他的姓名了。
“我叫蘇阿離。”她想了半天,還是告訴他自己的名字。她在糾結這個名字要不要用,是她娘給他起的。
轉念一想,為什麼不用,況且‘蘇’本就是大姓。
“蘇姐姐。”小寶高興的叫著人,像撿到了金元寶一樣。
有這樣一個弟弟或許會很好,蘇阿離想著家裡的兄弟姐妹,個個看到她猶如看到噁心的東西一樣避之不及。小寶的親近讓她覺得這個世間其實也很美好的。
蘇阿離從小寶的口中得知,這裡是‘遠安’縣,顧名思義就是遠離長安的意思,但這裡其實和傳聞中的不一樣,比傳聞中的繁華更荒涼一些,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的逃難者。
雖然鎮北大將軍戰勝了“彝族”,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遠安縣的青年、壯年全都去當兵,剩下的老的老,少的少,傷的傷,殘的殘。
眼看著戰爭一次又一次爆發,逃難的人也越來越多。
蘇阿離跟著小寶去了他們落腳的地方。在遠安縣西北角的一座荒涼的送子觀音廟內。她覺得有些諷刺,送子觀音廟內聚集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小孩,他們因為飢餓而奄奄一息。
求子的地方,一些孩子卻被活活餓死,到底有什麼意義呢?為來世間走一遭嗎?
“蘇姐姐,你坐這。”蘇阿離回神,看了一眼,靠牆的地方都有一團雜草,每一團雜草上面都坐著一個人。他們進來的時候,似乎只有兩個草團上沒有人,現在她坐在了其中一個上。
“蘇姐姐,這是我的位置。那個是二蛋的,他中午偷東西被抓住了,沒回來。”從他的話中,蘇阿離知道,那個二蛋或許已經死了。
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就已經看淡了生死,她忽然覺得自己生活在蘇家竟也是一種幸運。
因為逃難的人比較多,所以每個人都會佔一個位置,只要有人證明這個位置是你的,那就是你的,當然這個人是比較權威的,至少在這裡是。
與小寶的交談中,蘇阿離得知。小寶,就是這個縣裡的人,父親去當兵,一去三年始終沒有訊息,母親因為沒錢去錢莊借錢,沒想到一年後就完全還不起,房子抵押出去,才勉勉強強將所有的債務還上。
小寶的母親因為急切,不久就病倒了,之後就留下小寶一人。
“蘇姐姐,你能抱抱我嗎?”蘇阿離抬頭看那張清澈的眼睛,有著渴望,似乎也有一些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