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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桓睦在榻上眯眼小憩,一床被衾鬆鬆搭在身上,聽到夏侯至的行禮聲,才慢慢睜眼,蒼然問:“是太初啊?”
“是晚輩。”夏侯至坐在婢子搬來的胡床上,“太傅近日好些了嗎?”
“如故而已,我聽子元說你明日便要啟程?”桓睦眉頭微微一皺,喝下半碗湯藥,一旁,桓行簡把碗接過遞上了巾子。
桓睦一面輕拭嘴角,一面又在婢子端來的水盆裡盥洗了手:“長安一線,是我大魏西北邊防重地,西蜀蠢蠢欲動,太初軍國大政要多放心上。再有子上,他並無戎馬經驗,勞你多擔待。”
“太傅客氣了,”夏侯至起身,欲要親自伺候他一回,桓行簡看在眼裡,一笑而過,示意婢子退下。
也不過是遞巾抹手,拾掇兩下被子,見桓睦說完這些竟然慢慢歪了頭,未幾,鼾聲如悶雷,夏侯至同桓行簡對視一眼,桓行簡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人結伴而出。
“太傅的話都是肺腑之言,”桓行簡轉頭看了看屋裡亮起的燈,眉目舒展,下巴一抬,“到廳裡用飯,我讓人去請清商。”
夏侯至遺憾說:“我本還想請教太傅伐蜀事宜,看來,不便再叨擾他了。”
“軍國大事,尚未塵埃落定,太初再等等,等太極殿裡陛下和大將軍等文武重臣商議過了,自然有良策。”桓行簡漫不經心撩袍下了臺階,步履沉穩。
“可朝廷上下,除卻太傅征伐多載立功無數,還能有誰比他更瞭解軍國大事?不請教太傅,又能請教何人?”
桓行簡眉頭微挑,一笑道:“徵東將軍王淩,坐鎮揚州,他比太傅還要年長一歲,南征北戰,曾和太傅一樣,都是當年魏武丞相府的掾屬。與吳作戰,驍勇異常,一身累累功勳,不比太傅差。太初何不問計王將軍?他可比太傅康健得多。”
末了這句,帶點些微的玩笑意思。帝國的東線,王凌獨佔一方,坐鎮揚州,是抗吳前沿,他的資歷在本朝和桓睦一樣,數一數二的老。因此,便是大將軍劉融想往這水潑不進針扎不透的地方插進去一腳,也並非易事。
夏侯至心知肚明,目光調轉,向桓行簡建議說:“讓柔兒也過來吧,沒有外人。”
後院裡,幾株公孫樹一身金黃,掉得卻厲害,道邊動輒落成厚厚一層。間或秋風大作,落葉窈窕迴旋騰挪著往無盡蒼穹舞去。嘉柔喜歡臨窗看景,不讓人掃,一地純然的金,映著頭頂碧藍的天,是一派本真的屏風架子般,天地的顏色都在上頭。
她趴在窗子那等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