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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柔沒半點準備,瞧見崔娘挎著個青布包袱,那陣勢,分明就是準備好回涼州的。崔娘這話一說,以為嘉柔必然欣喜答應,不想,嘉柔兩隻眼睛定定的,忽然一眨,兩人退出人群到樹下說話。
“不行,今日我說給姨母寄信,很輕巧就出來了,我懷疑,會不會有人跟著?我有個主意……”她踮起腳,朝崔娘耳朵旁一湊,嘀嘀咕咕,崔娘眉頭一會兒舒展,一會兒緊蹙,覺得嘉柔說的句句在理又怕夜長夢多,手臂一晃,原是嘉柔抱著她撒起嬌來,嘆口氣,只好依她。
到了黃昏,餘輝如流丹照得銅駝街上紅彤彤的一片,暮色下來,喧喧車馬,晚市要熱鬧了,即便順著暖風還可以嗅到隱約的血腥氣。
桓行簡從宮中回來,途徑街市,見有人賣蟠螭燈,上有玲瓏花鳥,旋轉如飛,難得的精巧玩意兒。付錢買了,回到家中,僕人戰戰兢兢來報:
“郎君,姜姑娘遲遲未歸,奴跟丟了。”
嘉柔能出府,是得他允許的,他想的是總在府裡悶著她把人都悶呆傻了,她在涼州,定是過慣了沒拘束的日子。
旁邊,家僕苦著個臉,跪下說:“奴自去領罰。”
桓行簡隨意把香爐的灰撥了一撥,長眉微蹙:“她今天出去都做什麼了?”
“去東市看行刑。”
這才讓他詫異了,她一個小姑娘家看那種場面不害怕麼?凝神望著燭火,半晌沒有說話,家奴暗暗瞄著桓行簡的神色,他那張臉,在燭光裡只透出虛搖剪影再看不出什麼名堂來,舌底輾轉一番,回道:
“外頭還在找,奴託人問過各個城門守將了,把姜姑娘模樣一學,都說沒見過這樣的女郎出城。”
桓家的奴僕,也要比別人心思縝密,桓行簡微微一笑,轉著手裡的燈,栩栩如生:
“知道了。”
“郎君,還找嗎?”家僕一臉猶疑地問。
“不必,讓人都回來,一個姜令婉,犯不著這麼興師動眾的。”桓行簡捏了捏燈柄,放下了。
等家僕退出,石苞在旁邊心裡琢磨不已,只道她真是麻煩透頂。可依他對桓行簡的瞭解,不會這麼輕易放手,想了想,說道:“郎君,你送過她一匹馬,我看她騎術不錯,會不會守將們沒在意,其實姜令婉已經離開了洛陽城?”
“這正是她想讓我以為的,”桓行簡揉著額角笑,頭也不抬,“她本嚷嚷著要走,這幾天,倒不提了,打的什麼主意我一清二楚。現在,她恐怕在哪家客舍里正對燈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