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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永遠不再回來?
桓行簡那雙雋沉的眼倏地從腦海裡掠過,嘉柔一驚,忙把這些撇得乾乾淨淨。惠風和暢,吹得人陶然欲醉,嘉柔仰面瞧了瞧纖雲遍佈的天,端端正正坐進了馬車。
一路只有車馬軋軋聲,出城門時,她聽見車伕跟守城的人道:“是夏侯太常的車駕。”
守兵放他們出行,車身再一動,馬蹄子很快一下下叩地前行。嘉柔一陣心悸,掀開了幄簾,看著洛陽城巍峨如昔的門闕從眼前移動,來時晴光,崔娘感慨帝都繁華的嘖嘖稱奇聲宛若迴盪耳旁。
那天,她認識了兩個少年人,一時萍合。生忘形,死後名,那個孤注一擲倨傲人間的已經離世。另一個,爪牙俱張,逞才於當世最炙手可熱的男人眼前,嘉柔一想到桓行簡,心忽冷忽熱:我再不用見這個人了。轉念間,便成我再見不到這個人了……
她把這些情緒不動聲色小心翼翼掩藏好,抬起頭,衝端詳自己的夏侯至淺淺一笑。
行車很快,等道路兩旁換作綠油油的禾苗,再入目,倒有幾分田園人家讓人心靜的感覺。車身不知道轉了幾道彎,拐了幾回方向。再一停,夏侯至把封書函交給嘉柔:
“這是給那家主人的,其實,我早已安排過了的。不過,還是再寫一封的更妥帖。柔兒,我只能送你到這裡,再晚些,城門一關我就不好回去了。”
嘉柔心緒跟著一亂,她害怕,可知道姨母不在,崔娘不在,連兄長都要走了,她長大了得學著一個人撐住不倒。兩隻白玉般的手,抓在車框上,逐漸收緊,青色血管愈發要漲破肌膚:
“我還能見著兄長嗎?”
她聽見自己聲音如風中落葉般無力,哽咽難忍,夏侯至星眸閃動,很認真也很堅決地告訴她:“能,山長水闊,你我會再相逢的。”
“你說話算話呀!”嘉柔忽鬆開車框,攀上夏侯至的脖肩,放聲大哭起來,“兄長,你一定說話算話!那年,姨母來接我我不願走,你騙我說以後還會接我回來跟姊姊們一起住。可你沒來,我等你好久盼著你接我,後來我想你不會來了。等我在涼州好不易住得慣了,姨母又把我送回洛陽。這回,別忘了我,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我什麼都聽你的只求兄長別忘了答應我的話……”
她幼年離京,尚沒這樣哭喊過,不過在馬車裡醒了哭,哭了睡,昏昏沉沉地走一路,天上開始有鷂子,地上開始有駱駝,鈴鐺清脆,也就到了帝國的邊塞。
夏侯至一怔,心裡頓時悲痛難抑,他從不知道小孩子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