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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變得嬌怯婉轉,十分楚楚,嘉柔腦袋垂得像只小鴿子:“我……我不知道,我只聽兄長和姊姊的。”
“孩子話,”桓行簡笑她一句,“說的好像日後要跟人成親的是你兄長姊姊。”
嘉柔手裡的那本書頓時像塊燙手的紅炭了,想扔開,又怕蕭弼那個少年傷心,他注書多辛苦呀!這樣拂別人的心意總歸不好,於是,抬頭把個求助的目光看向桓行簡,也不知該怎麼說,就這麼水光瑩瑩地望著他。
他低首曖昧一笑,無意瞥到自己袍角上有處不短不長的撕裂。略作回想,當是下山時被荊棘刮破的。
“會針線嗎?”桓行簡一抖袍子從榻上下來,不等嘉柔回答,徑自走到門口一拍手,立在廊下的寶嬰忙提裙飛奔過來。
嘉柔疑惑,等他再進來,手裡已經捏著寶嬰隨時佩戴的荷包。那裡頭,裝著金針、線團這些零碎,揚手丟給嘉柔,說:“先替我縫上吧。”
荷包在半空中劃了半道流暢弧線,慌的嘉柔不自覺掉了書,雙手去接荷包,趔趄了下才穩穩抱在懷裡。
她一臉的進退維谷,見桓行簡好整以暇地坐在矮榻上,踢來具胡床,已經示意她過來了。
“怕我?”桓行簡柔聲問。
嘉柔點點頭,覺得不妥,又緊跟著搖了搖腦袋。
“補件衣裳,不折辱你吧?”他逗弄她一句,嘉柔不好意思笑了,輕挪腳步,小心翼翼側身坐下,荷包放膝頭,先比了比桓行簡的衣色,繼而纖白的手指把藏青的線挑出熟稔地走起針。
許是吃酒緣故,她那張臉,燒得越來越厲害,恨不能拿什麼東西來冰一冰才好。她定定心神,執著他的衣襬,縫補的極用心,桓行簡居高臨下在榻上看著腳邊的少女,臻首垂目,只留一頭烏黑油亮的青絲給他。
嘉柔心口直跳,眸子發餳,昏昏沉沉地又想睡覺,間或停下來拿手背貼了貼臉頰,去那份躁意。
荷包裡沒有篦刀,她湊近了,用牙把線頭咬斷手指在上頭撫了撫看是否平整。桓行簡靜靜看她許久,最後伸手抬起嘉柔白膩下頜,目視而笑:
“你這樣的女郎,世上只有一人能配得上你。”
迎上的這雙眼深處炙熱,定在自己臉上,嘉柔下意識拱起肩背,臉一別,又羞又恐地起身帶翻了胡床,聲線都顫了:
“我明天去找我兄長,那,那我也回涼州去。”
嘉柔這副樣子,完全像是慌亂中誤入獵場的小獸了,東一頭西一頭,想辦法突圍出去的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