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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現在,也許下一刻,她就會被通知離開別墅。
自顧不暇,何談收留肖雲漪。
肖雲漪失了力,悵然跌坐在地上,看溫素的眼神沒有失望,只有同病相憐。
“剛才門口的保鏢說你不見任何人,我以為是你怪我的推辭……”
她喘口氣,“但你看起來不怪我,所以……他們是不是在限制你自由,你和那位……鬧掰了?”
溫素無法回答。
肖雲漪瞭解溫素,她上大學之初還會爭辯,後來沉悶,無法回答就是回答,一時也失神杵在那,兩兩相對,兩兩不發一語。
許久,她輕聲慘笑,“老天爺好像不會寫劇本,看咱倆關係好,就把咱倆寫得一樣,少時欠債,長大做情婦,一朝成了空,連時間都一樣。”
溫素搖頭,又點頭,她渾渾噩噩,想反駁,又覺的肖雲漪說的對。
肖雲漪懂她,“咱倆確實有點區別,你抗爭命運,不想做情婦。可是老天爺劇本都寫好了,咱倆到頭來還是一個結局。”
她驀地笑出聲,超出年歲的蒼涼,“溫素,大學時我護你,現在我還護你。我在老城區有一處私產,是小兩室,在出租,收房需要幾天……如果你也到了沒地方住的地步,就去那裡找我。”
她踉蹌扶著衣櫃站直。
溫素伸手扶她,“那你這幾天……怎麼辦?”
肖雲漪吸口氣,打起一點精神,“本來想問你借點錢,但看你這樣子,只怕比我更慘,一千塊現金都拿不出來。”
溫素眼球脹痛,“……抱歉,雲漪。”
肖雲漪抹去她眼淚,“別擔心我了,先來找你,是想著咱倆感情最深……我這些年又不是白混的,好幾個牌桌上相熟的太太,她們手氣臭,來兩圈也能賺到酒店錢。”
溫素的手、胳膊、連同胸腔都在抑制不住的發顫,一陣陣心悸擴散四肢百骸,她荒蕪又慘痛。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每當她走不下去,即將窮途末路,朝她伸手的一定是女性。
她一度以為謝琛是不一樣的,他是男人,卻實實在在救贖了她。
可她忘了,感情才是這世界上最無可預料的事情,每一分充滿不確定,每一秒都是變數。
風花雪月似的,這匆匆幾個月走馬觀花,溫素現在想來恍如一場夢,或美夢,或噩夢,她無法界分。
肖雲漪走時不忘帶上睡裙,她笑的嘶啞,“以後都穿不上同等檔次的衣服,這件我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