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壯士不還高歌傾別酒 故人何在熱血灑邊關 (第1/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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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沈國英在一個無人的小院裡徘徊,只覺充滿了鬼氣。忽然一個黑影由假山石後向外一站,倒嚇得他倒退了兩步,以為真個有鬼出來。定眼細看,原來是李永勝穿了一身青衣服。他先道:“我一進這門,就聽到一片哭聲,倒不料在這裡碰到統制。”沈國英搖著頭道:“不要提,那個沈鳳喜過去了。你是來找我的嗎?”李永勝道:“我只知道你上天津去了,我是來找關女士的。今天有個弟兄從關外回來,說是我們的總部,被敵人知道了,一連三天,派飛機來轟炸。我們這邊的總指揮也受了傷,特意專人前來請我和關女士,星夜回去。我正躊躇著,不知道到天津什麼地方去會你?現時在這裡會著你,那就好極了。我們預定乘五點鐘的火車走,你能走嗎?”沈國英沉吟著道:“這裡剛過去一個人,我還得料理她的身後。”李永勝道:“只要統制能拿錢出來,她還有家屬在這裡,還愁沒有人收拾善後嗎?”沈國英想了一想道:“好,我就去。我家庭也不顧了,何況是一個女朋友,我去給你把關女士找來,你見了她可以不必說她父親受了傷。”這句話沒說完,秀姑早由身後跳了出來,抓住李永勝的手道:“你實說,我父親怎樣了?”李永勝料想所說的話,已為秀姑聽去,要瞞也瞞不了的,便道:“是我們前方來了一個弟兄報告的,說敵人的飛機,到我們總部去轟炸,沒有傷什麼人,就是總指揮,也只受點微傷,不過東西炸燬了不少。”秀姑道:“不管了,今天下午,我們就走。來!我們都到後面樓下去說話。”
當下三人擁到樓廊上,由秀姑將要走的原因說了。家樹用手絹擦了眼睛,慨然的道:“大概大家是為了鳳喜身後的事,要找人負責。這很容易,沈大娘在北平,我也在北平,難道還會把她放在這裡不成?救兵如救火,一刻也停留不得,諸位只管走吧。”何麗娜看了鳳喜那樣子,已經萬分悽楚,聽說秀姑馬上要走,拉住她的手道:“大姐,我們剛會一天面,又要分離了。”秀姑道:“人生就是如此,為人別不知足,我們這一次會面,就是大大的緣分,還說什麼?有一天東三省收復了,你們也出關去玩玩,我在關外歡迎你們,那個樂勁兒就大了。這兒待著怪難受的,你回去吧。”何麗娜道:“家樹暫時不能回去的,我在這裡陪著他,勸勸他吧。”秀姑皺了皺眉頭,凝神想了一想道:“走了,不能再耽擱了。”沈國英也對沈大娘道:“這事不湊巧,可也算湊巧,我偏是今天要走,最後一點兒小事,我不能盡力了;好在樊先生來了,你們當然信得過樊先生,一切的事情,請樊先生做主就是了。”說著,走到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