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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發了愣,當這小姑娘還是個沒膽色的,只好耐心說教。
男人的笑如同黑夜中的魈:“往常去北山,說是十年,其實能回來的寥寥無幾,否則,怎會有那樣多的人,在去的途中便自行了斷的呢?”
穆九瀾聽了,心裡不能不驚,北山她是聽說過的,就如歷史書上的寧古塔一般,奇寒之地,又渺無人煙,得了病無人醫治,而沒病的,冰天雪地日日勞作,也直的把健壯小夥給弄成枯槁朽木。
他雖是在說別人,可自然而然地,穆九瀾也覺得身上彷彿真有歷經了冰天雪地的冷,一瞬間,過往數千百人的體會集結於一身,彷彿痛苦也放大了數千百計。
守備或許見她不答話,等得久了,又說:“害怕做甚,那都是王爺的事,從來皇帝身邊不容他人酣睡,何況還是這豹子一般,還是先帝最喜歡的男子。”
姑娘默然不語,只是在黑暗中搓著手指。
從黃家出來,又回家休息,卻根本就睡不著,抬頭看夜色微微亮,經過了五更天,竟是一夜未眠。
她破天荒牽了隔壁的一匹馬,扔下錢,便衝了出去。
坊裡的清晨,也有幾個人醒來,晨霧濃濃的,化不開如騎馬之人的愁緒,賣炊餅的阿郎正在揉麵,臉上沒有表情,每一天都是同樣的。
可穆九瀾卻全然不同於他人,她一襲紅衣,架著白馬,姿態飄逸清秀,帶著幾分焦躁。
便是如此,到了王府門口,大門咚咚咚被敲響,聲音其實不算很大,卻急如風火。
迎門小廝早就認識她了,卻也不招呼,只是將她領進後院。
院中假山環著一彎碧波,霧氣更甚,明明起床勞作的人更多,寒意卻似乎比外面更強。
穆九瀾打了個噴嚏,就見到了安凌楓,後者皺眉,只是一下,便有燕扔了件織金的翠色披風過來,姑娘披在身上,若不是今日氣氛肅殺,倒是有點大婚之日穿紅披綠的味道。
“黃,黃守備,說……”
她來得著急,說話帶著大喘氣。
安凌楓卻抬手,光潔修長,養尊處優的一隻手,翻掌外推,是一個噤聲的手勢。
他其實也一夜未眠,只是方才在屋頂瓦簷上喝了兩杯,卻看見北邊一鮮衣怒馬的女子疾馳而來,倒是看呆了幾個彈指的工夫。
否則,他怎會讓人直接帶穆九瀾來見呢。
“陛下希望我去北山。”
“那可怎麼辦啊,你可以不去嗎,聽說那邊……”
穆九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