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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工作過的人都有這樣一種印象,上海姑娘並非都是“嬌小姐”,其實多為“女能人”。她們既不嬌氣,也不懶惰,更不愚蠢,生產能力和生存能力都令人刮目相看(上海男知青其實也一樣)。準確地說,她們是要撒嬌時真能撒嬌,要吃苦時真能吃苦,要團結人時真能團結人(一塊醬油糕就夠了),要排外時真能排外(一句上海話就夠了),既能很快適應環境又能保持“上海特色”,既能當上“鐵姑娘”又不失“女人味”。我在兵團工作過,我自己就有這個印象。而且我還發現,不少北方籍的男職工,其實是很希望娶一位上海女知青做老婆的。結婚以後,這些北方男子甚至很快就會“上海化”。即便不像上海男人那樣怕老婆,至少也不像北方男人那樣打老婆。除了不會說上海話外,全身上下都會被他的妻子打扮得像個上海人,甚至連飲食習慣也不例外。
這正是上海“嗲妹妹”的功夫所在:先用“嗲功”征服男人,再用“嗲功”改造男人,讓男人在柔情蜜意中悄然就範,成為自己理想中的那個樣子。可以這麼說,如果上帝不能把一個稱心如意的伴侶送到上海姑娘面前,她們就會自己創造一個。所以,“門檻精”又“講實惠”的上海姑娘並不奢望“白馬王子”,她們寧可挑一個“可教育好的子女”,親自動手把他塑造成“理想丈夫”。
誰說“嗲妹妹”們“弱”來著?
其實,上海女性不但在家裡是“強者”,而且在單位上也不弱,不少人是業務骨幹,甚至是領導。要之,她們的柔弱和嬌嗲,有一半是做給別人看的,這樣可以得到種種實惠(比方說在勞動時得到男性的主動幫助,生活中得到男性的主動照顧等)。可以這麼說,現代“嗲妹妹”在表面上繼承了傳統“弱女子”的形象,卻把那“弱”改造成了一種生存武器和生存智慧。
毫無疑問,當嬌嗲或其他什麼女性的特徵被看作了一種可資利用的手段時,它們固然可以被用來為自己謀求幸福,但也完全可能成為商品。上海人的婚戀中,原本就有“講實惠”的傳統,那麼,當婚姻變成了金錢交易時,嬌嗲也就往往變成了講價的砝碼。
也許,這也正是北方姑娘極其厭惡南方小姐之“嬌嗲”的原因之一。相比較而言,北方姑娘的確更為“俠義”。北方的男子互稱“哥們”,北方的姑娘則互稱“姐們”。而且高興起來,沒準兒也互稱“哥們”。她們重情感,講道義,和男人們一樣,頻繁地使用諸如“特肝膽”、“特鐵”之類的詞兒,來形容她們和自己朋友的友誼,而這種友誼又往往是打破性別界限的。在假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