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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可以打她,拆了她的家,痛快一回,出這了這口氣,可姐姐怎麼辦?
無論對姐姐,還是對荀家,都半點益處都沒有。
歸根到底,這時代,新婦被婆家折磨都不算新鮮事,替夫守貞的事不多,但社會道德提倡這個,反倒是他今天要是做了什麼,卻會影響家裡的名聲。
周圍人覺得這話好笑、獵奇,不由自主轉移注意,不再關心荀採離開的細節,但他知道,這的確是很銳利的武器。
他本不想拿這種事轉移視線,女子生於世,比男子更不容易,但當陰母拿女子名節當武器害人時,就不能怪別人以此回敬。
“報應?對,報應。”他垂下眼眸,瓷白可愛的小臉上,纖長眼睫毛刷出一片冷冽陰影,再抬眸,指著堂中,無聲開口,但只看姿勢,陰母就能讀出意思,“堂中那個,就是你家報應。”
無能、自私、愚蠢,還惡毒得渾然天成的小東西,再過十年,不,只要再過五年,就夠成他家報應了。
“不,必須是你家的報應。”
……
“阿善還不快上車來,徒費什麼口舌?”荀爽沒有批評,冷淡的向陰恪道,“陰公必不相送,在下告辭。”
“哎哎,”陰恪只好躬腰還禮,“女郎的嫁妝,我們這幾日就點好數,全部送回。”
“說到這個,”荀柔站在車邊,“我阿姊當初還有一位陪嫁女婢,名叫阿香,據說前幾日,被你家無故送人,她是我們荀家的人,還請陰公一道找回來。”
“可以,可以。”陰恪連連點頭,他是不敢小看荀柔了。
“叔父。”一個清秀的少女,快步穿過人群走來,“我聽說阿蕙姊要走了,還來得及吧。”
她身後一個清瘦的青年女子,一來直奔馬車邊,“女郎,你沒事吧。”
荀柔瞧她有些眼熟,想了想,才記起,是他剛歸家時,在伯父家廚房遇見的那個,給荀彧小哥哥指引盤盞的姑娘。
“阿香,你……你不是……”方才一直掙扎的荀採,神色突然一愣,呆呆的看著女子,“你……對不起,婆母向我要你,我沒想到她竟……”
“沒事,沒事的,”阿香柔聲道,“陰十七娘救了奴婢,奴婢知道您不是有意的,慈明公和阿善小郎君來了便好了,您就可以回家了。”
荀採一把握住她的手,掉著眼淚卻直搖頭。
“沒事,沒關係,”阿香站在車邊,低聲和她說話,“您別害怕。”
“我也是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