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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在中國北方,常以“北地胭脂”代指北方的美女。據傳中原人開始使用胭脂是從漢代開始,是由張騫出使西域返回時從焉支山帶回到長安,成為女兒們的最愛,從此風靡中原大地。
因了這一抹粉色,我走進焉支山。
五月天,山裡已是鬱鬱蔥蔥,野花芬芳,重巒疊嶂,松林密佈,溝壑縱橫,清泉淙淙;峽谷兩側崇山峭直,奇石聳立,山間尚有古寺古亭點綴於巔峰之中。倘若遇到夜雨曉停,旭日初昇時,焉支山又是雲興霞蔚,重物飄渺,氣象萬千。光暈裡,高聳入雲的焉支山被抹上了一層赤赭色,渾然凝彩,猶如潑血。無疑說,焉支山無論在月氏人心中,還是匈奴人眼裡,都是一座神山。
盤桓在這昔日的古戰場,我彎腰拾起一枚石子,看那飽經風雨的雕飾,我知道每一道花紋或每一處凹凸都見證了兩千多年前的鏖戰——金戈鐵馬,刀光劍影,飛馳的馬蹄在卵石上濺出點點火花……
焉支山和祁連山一帶是廣闊的草場,擁有豐富的草資源,自古以來就是天然的牧馬之地。漢朝以前是大月氏和匈奴的牧場。匈奴擊敗大月氏奪得焉支山,憑藉健壯的戰馬和有利的地形,屢屢對漢帝國發動侵擾。正是這座擁有一個如此浪漫名字的山脈,見證和承載了月氏和匈奴兩大民族的興衰榮辱,使得浪漫之中又夾雜了幾許悲壯。
眼望這座巍峨的山巒,那消失的繁花湮沒在歲月的風霜中,一隅的殘垣斷壁和孤立在城牆上的一截古塔還在訴說往昔的輝煌。還有清澈的胡泊,雖沒有了浩蕩,但依舊湛藍如鏡,曾經有女兒結伴來此梳妝。
一切靜寂無聲。
風,漫無目的喧譁;草,搖曳纖細的身姿。一叢叢山丹丹花,紅了一片又一片,莖葉直立,花瓣後展翻卷,爭奇鬥豔,傲然綻放,紅豔如血。坦蕩的草原,一片碧綠,羊群滾動,一條蜿蜒的小河潺潺流淌去向遠方。淡雲拂過,山色空濛,一條孤零零的小路伸向極目的地平線。
我從歷史的指縫裡撿起記憶的碎片,走進了一個女兒的世界:原野靜寂,隨著薄霧散開,盈盈清風裡,一個身著輕紗,步履縹緲的女子款款而來。霎時,繽紛的花蕊從天而降,如夢如幻……長空裡,一行人字形雁陣劃過,聲聲悲鳴。山巒間,湖水浩蕩。恍惚間有悠揚的歌聲從遠古傳來,一曲《湫水謠》宕人魂魄——
呦呦鹿鳴,食野之苹。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
邂逅相遇,是我願兮。
水泊浩浩,美目盼兮。
縱然是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