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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知過了多久，宋慎瑾先避開了視線。
他眉頭蹙起，緊抓著她的手臂：“如畫，你到底怎麼了？”
他眼底的擔憂不似假的。
可江如畫看著他，心裡卻只升起一股陌生。
她推開他，勉強扯了抹笑：“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我真的忘了。”
宋慎瑾嘆了一聲，而後將她摟得更緊。
“無妨，舊的沒了，日後我再送你新的，我們可以再製造新的回憶。”
江如畫沉默著，沒有多作聲。
他們之間不會再有以後了……
這日過後，或許是心有歉意，宋慎瑾每日都提前回府，陪在她身旁，生怕她再做出些什麼事來。
江如畫勸了他一兩次沒勸動後，也就隨他去了。
這日是拜月節。
宋慎瑾帶著江如畫去逛廟會，想讓她高興些。
對此，江如畫倒是沒有拒絕，這也是她最後一次在京城逛廟會，等日後回南疆就見不到這等場面了。
路過一處糖人攤前，江如畫要了一個鮫人狀的糖人。
這糖人捏得栩栩如生，極為曼妙。
江如畫盯著看了許久，忽地笑道：“宋慎瑾，你聽說過關於鮫人的傳聞嗎？”
傳說中，南海鮫人為愛上岸後，甘願自割魚尾化作人。
可若得不到所愛之人的真心，就會消失在海里。
江如畫說：“其實我也同這鮫人一樣，你若負了我，我就會永遠消失。”
聽見這話，宋慎瑾神色一怔，卻是無奈嘆道：“你又在胡言亂語。”
江如畫只是笑笑，不再多說。
兩人往姻緣橋的方向走去，準備放河燈。
誰料走了兩步，卻見前方傳來一陣吵鬧聲。
原來是男人帶著懷了身孕的外室出來，被正妻撞了正著，正抓著男子大鬧了一場。
周圍看熱鬧的人竊竊私語——
“這世間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何必鬧得如此難堪？”
“聽說這男人跟她十年無所出，十年了，還不讓納妾，男人膩了也正常。”
……
分明是男子養外室在先，可似乎在這大鄴朝，人人都覺得是正妻的錯。
江如畫一時恍然。
十年男人會膩，可為什麼女人卻不會膩？
不過都是男人為了自己三心二意尋的託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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