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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很快穿過庭園,走進屋裡。母親坐在比埃雷的床邊。
醫生突然變得從容起來了。他慢慢地診察,試著讓男孩說話,儘可能讓母親放下心來。他的神情嚴肅,令旁人不由得對他寄予信賴,這使得費拉谷思覺得很是快慰。
比埃雷一點兒也不乖。他陰沉著臉,一句話不說,彷彿很不相信醫生。當醫生撫摸、壓按他的肚子時,他嘲弄地緊緊閉著嘴,好像在說這一切都是無聊而多餘的似的。
“沒有一點兒中毒的跡象,”醫生慎重地說,“盲腸也沒有異狀,一定是弄壞了胃。這樣看來,最好是絕食一陣,今天什麼也不要給他吃。如果他口渴了,只給他喝一點兒紅茶就好,晚上也可以喝一小杯紅葡萄酒。如果沒有再惡化下去,明天早餐給他茶和餅乾。如果肚子還疼,請打電話來。”
一走出門外,費拉谷思夫人開始詢問了起來,但醫生的回答還是跟剛才的一樣。
“胃看來很不好。很明顯的,這個孩子是敏感而神經質的。沒有發燒的樣子,晚上你們給他量量看。脈搏有點弱。要是還不好,我明天再來一趟。我想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醫生急著要告辭,又變得忙碌了起來,費拉谷思送他到車子那裡。
“這病會拖延很久嗎?”他在最後的一瞬間問道。
醫生不露聲色,笑了一下。
“我想不必那麼害怕。這孩子是有點虛弱,不過我們小的時候也是常常把胃吃壞的。再見!”
費拉谷思知道自己留在家裡也插不上手,所以他一邊思索,一邊向野外踱步而去。醫生的嚴肅認真的態度使他放了心。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自己為什麼要那樣的激動,那樣的擔心。
他感覺到鬆了一口氣,邁開大步走著,盡情吸著快近中午的深藍色溫熱空氣。從這片草原上的果樹林裡走過,他覺得今天彷彿是在做最後道別的散步。這種解決和決定了一切的新感情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呢?仔細一想,很明顯的,這全都是今天早晨與阿迪蕾夫人對話的結果。他向她表明旅行的計劃,她也很鎮靜地聽著,一點也沒有想要反對,在他的決定與實行之間,已經沒有了任何阻礙。不遠的將來很清楚地擺在他的面前,他覺得很快慰。他很鎮定,也萌生了新的自信。
他並不在意自己往哪裡走,在不知不覺中,他又踏上了幾個星期前與好朋友布克哈德一起走過的那條小路,直到開始爬坡時,他才知道自己在哪裡,想起了和奧特那一次的散步。那裡有長椅,山谷間清澄的河水泛著藍光。遠遠眺望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