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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林阿姨的試探還沒有結束,簡言希伸手將菸灰缸摔在地上。
琉璃清透的菸灰缸,瞬間被肢解,四分五裂,迸濺到病房中的角角落落。
巨響過後,眾人失聲。
四下一片靜寂。
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寂靜。
簡言希緩緩轉眸,眸意寒沉,侵染著慍怒,「巧了,這件事,我爸說了,不算!」
簡言希聲音清脆,洪亮,吐字異常清晰,嗓音華潤正圓,在空氣中久久迴盪。
林阿姨下意識屏氣凝神,她早該知道的,小姐是不會原諒她了。
老夫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擺明了不會插手這件事,擺明了要讓簡言希親自處理這件事。
她心涼了。(5,0);
希望碎了。
簡言希微微傾身,帶著無邊際的壓力,無形的傾軋在林阿姨身上,開口說道,「我不會給背叛過我的人任何機會。」
林阿姨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
老夫人眸光一閃,閃過一道滿意。
簡言希冷哼一聲,冷言道,「念在你在簡家這麼多年的份上,我給你最後一個臺階下,你親自去警局自首。」
林阿姨咬著不停哆嗦的唇,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凝視著簡言希,「你說什麼?」
簡言希儼然像是沒有任何感情的念臺詞的機器人,「你去自首,這是作為僱主的我,給你的最後一次體面。」
林阿姨淚光閃閃,「你……小姐,做人不能這麼狠心啊,這麼多年,我在你們家兢兢業業,臨了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這麼多年,兢兢業業?」
簡言希嘴角溢位一抹冷笑,疾言厲色,「兢兢業業的把我送給死神?兢兢業業的幫別人要了我和阿姨三條命?我這麼對你?我怎麼對你了?你也不用給我扣帽子,就算你非要扣,我也不怕!」
林阿姨臉色發白,嘴角翕動,「我……」
身子不由得癱軟了幾分。
能想到的,該說的,都說盡了。
簡言希倒是想起一事,她笑了幾聲,「死都不怕了,還怕坐牢嗎?」
林阿姨對上簡言希的深沉目光,陡然頓覺一陣壓力,讓她支撐不住。
慌亂的低下頭,「小姐,這是您自己的意思,還是太太……」
話落,宋夢蝶的聲音虛弱的傳來,「言言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