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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與他擦肩而過的那一剎,段鬚眉腦海中忽然無法自控的浮現出一個又一個畫面,從最初他們在東方世家相遇兩人都以虛假面目相見,到今日之前兩人最後一次見面時那人若無其事含笑與他告別。
不,應當說從更早以前,從他們各自十歲真正的初次相遇開始。
賀府,東方世家,大明山以及任何時間與地點,只要與他在一起,衛飛卿目光似乎總是注視著他的,哪怕是與他的師父梅萊禾萬卷書等人一起,哪怕與他最重要的妹妹賀修筠一起,他似乎也從未第二眼再看向他。
他從來不知這看重對於他而言有何意義。
直到此時此刻,直到這人第一次從他面前走過竟對他視若無睹,彷彿他在他眼裡什麼也不是,沒有任何重量,那種無端恐慌的感覺瞬間席捲全身,他才知那樣的看重並非沒有意義,只是他早已習以為常更以為那本就是他應得的。
什麼時候起他竟覺得這世上有他應得的東西?
這錯覺難道當真只是他自以為是的錯嗎?難道……不是被他給無聲無息慣出來的嗎?
而後他才乍然聽到那一聲驚雷般的“孃親”。
他忽然之間不敢起身、更不敢回頭了。
而除了他以外的五丈之內所有人,此刻眼神都只放在衛飛卿一人身上。
衛雪卿直直看著他的臉,有些驚疑,有些怔怔:“你……”
衛飛卿抬頭朝他笑了笑,口中柔聲道:“大哥,你看我這張臉如何?我今日特意打扮成這模樣,只因我臉上若沒有那道傷疤,本來的面目就該是這般。”
段鬚眉忽然明白了適才看著他的臉那兩分若有似無的熟悉感。
那熟悉原是來自於衛雪卿。
衛雪卿自然也明白。
因為明白,是以愈發感到荒謬。
見他半晌不答,衛飛卿也不在意,只微微笑道:“你不必擔心,衛盡傾跑不出建州城,一會兒就有人帶他回來了。”他說這話時一隻手輕柔放在賀蘭雪頭頂,賀蘭雪渾身黑氣隨他動作瘋狂外洩,眼看著已呈現死氣的面孔在這過程中竟似又恢復幾分生機。
而直到他說出這句話,眾人才意識到原本在他們心中至為重要的衛盡傾早已跑得無影無蹤,他們竟任誰也沒有察覺!之所以如此大意自然不是為衛飛卿容光所懾,而是、而是……
這人行近了他們才發現,他那看似完美無瑕的姣好面容其實是因為塗了厚厚的脂粉掩蓋了原先的傷疤。他不但塗了脂粉,甚至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