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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寨外的南邊不遠有兩個打麥場,相隔著一條走車的南北大路。
路東的大打麥場是王家的,路西的小打麥場是村民共用的。
村裡幾個像樣兒的大戶因為與王財主關係不錯,收穫的麥子也都湊熱鬧似的垛在了王家的麥場裡。因為王財主麥場裡防火措施到位,且還有家丁專門兒打更守夜看場子,也不用擔心窮戶夜裡偷他的麥子。
路東的打麥場少說也有幾十個像小山一樣的麥垛,垛得都是方方正正、有角兒有楞兒規規矩矩的。
路西的小打麥場稀稀拉拉有十幾個不高的麥堆。有的小戶人家種的麥子少就沒拉到麥場裡,就把麥子攤在自己的院子裡,把院子當作了打麥場,用棍棒捶打脫下麥粒兒了事。
王家的麥場子的周圍放著上百個盛滿水的大缸,村民共用的場子周圍也放著幾個大缸盛滿著清水。兩個場子的水缸裡都放著舀水的盆子,是為防範火災所預備的。在這個麥收的季節很少下雨天氣乾燥,無論窮戶富戶都害怕火災,很多年來這個季節在麥場裡放置水缸是老傳統老規矩了。
路東路西兩個場子都沒有甄保長和“活菩薩”老郎中的麥子。因為他們兩家像往年一樣不種麥子,秋季也不種莊稼。甄保長開的有磚瓦窯廠,每年少說也能收入幾千塊兒大洋,有銀子就不會缺糧食吃,還需要辛辛苦苦種地嗎?“活菩薩”郎中是沒時間和精力種地,他雖然有一個能幹的兒子,也有一個能幹的兒媳婦,但他們夫妻倆的時間都用在了種植藥材、炮製中藥上了,當然他們也不會缺口糧沒飯吃。
如水的月光灑在打麥場上,打麥場顯得莊重而寧靜。打麥場像覆蓋了薄薄的銀灰色紗幔,周圍的一切顯得朦朧而神秘。微風中夾雜著乾燥的空氣,夜晚比白天涼爽了一些,但打麥場上的熱氣仍然沒有完全散去。
不知是誰在麥場裡吹簫,悠揚的簫聲和在月光裡,麥場顯得浪漫起來,夜晚增添了些許詩意。
黑蛋穿著短褲光著脊背踢踏著一雙破鞋,腋下夾著一卷兒破涼蓆、手裡還提著一個小丫丫葫蘆,丫丫葫蘆裡裝的是玉米燒酒。麥場裡是禁止吸菸的,他也許是用燒酒來解決煙癮。
黑蛋來得很早,吃了晚飯就向麥場走來。邊走還與路上的熟人互相打著招呼:“吃了嗎?”“吃了吃了!”“吃了嗎?”“吃過了!”……這是當地老百姓無論什麼時候見面最簡單的問候俗語,但忌諱在茅廁裡屙屎拉尿碰面兒用“吃了嗎”打招呼。
“吃飯”這兩個簡單樸素明瞭的字兒,對老百姓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