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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兒,“是……是狗屎淹在水缸里老弟把他救出來,哥這心裡咋想咋感到不安呀!回想回想後怕得很吶!要不是遇到你老弟狗屎就沒命啦!好像是老天爺看到了俺以往做的那些不在路的事兒,有意在狗屎身上報應一下,讓俺警覺警覺回回心兒。”
“老天爺看到看不到難得弄清楚……”黑蛋使勁兒把煙吸完把菸頭兒扔在地上,“不過,你與大清先生地邊兒的事兒老弟倒有個想法。”
“武教師”皺著眉頭說道:“老弟快說說咋弄合適!”
“大清先生就剩下那點兒田地,他也不會種地,他也不愛種地,田地在他手裡被浪費啦……你看他那點兒田地秋麥兩季沒收多少糧食。還不如你老哥把他的田地都種了,每年給他代交點兒皇糧,每年多少給他送點兒糧食不就得啦!”
“要是這樣就太好了!太好了!”“武教師”聽了眉頭舒展開來眼裡放出光彩。
“你見大清先生可以說說這個意思。”
“老哥不好意思見他……”“武教師”尷尬地笑了笑,“就是厚著臉皮見他,他也不會理俺,更別說談這個事情啦!他一定會認為俺在設圈套耍他。”
“那隻好這樣吧……”黑蛋拿起酒盅兒抿了一口咂巴了幾下眼睛,“那只有老弟給大清先生說吧……就說是我的意思,他興許會同意的。”
“來來來……大哥也敬你一盅兒!”“武教師”高興得像換了個兒,眼光裡一改以往的毒辣刁邪、充滿了和善寬厚。
正說著黑蛋的老孃回來了,一手掂著簸箕懷裡還抱著一隻小白兔,進到屋裡把簸箕放下說道:“荷花兒那兒半布袋場尾麥總算收拾乾淨啦……俺猜想你們兄弟一定還在喝酒,俺趕回來給你們做晚飯。”她環顧四周看了看,“咦……狗屎哩?”
“武教師”一臉醉態站起身來說道:“狗……狗屎……他、他回家啦。”
“俺在荷花兒那兒給孩子逮來一隻小家兔兒,等吃了晚飯你給他捎回去。”說著她在屋裡牆圪旯找到一個小袋子,把兔子輕輕裝進去,又在針線筐裡找到一條線繩,用線繩鬆鬆綁住袋子口兒,一邊纏線繩一邊嘮嘮叨叨地說道:“孩子們都喜歡兔子……狗屎一定也喜歡兔子,但兔子不好養……這袋子口不能紮緊,得留點兒縫兒,要不然就會把兔子悶死……”她纏著線繩可能是纏緊了沒留縫隙,解開又重新紮袋子口兒,繼續嘮叨:“無論大人小孩兒逮兔子不能抓兔頭,也不能抓兔子的脖子,只能抓兔子的兩隻長耳朵……兔子最害怕狗,養兔子家裡不能養狗,除非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