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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一通,鍛琢石磨的費用也是這條街上一些戶家湊錢打發石匠。
葫蘆莊這麼大的一個村寨,就兩個磨道,除了楊老漢家這個磨道,還有一個磨道就是王大財主家的磨道,但一般的老百姓進不去,王大財主家磨完面就把磨道門兒鎖了起來。
楊老漢家在一個高圪壋上住,這個村寨不少戶家都是把住宅的房基用土墊得高高的,形成了一個個高高的土圪壋,街道就顯得像乾涸的河床比街兩邊的住宅低了不少。這也是黃河沿岸村莊的一種特殊現象,蓋房建屋都要建在高的地方,原因是害怕黃河漲大水淹著,但墊圪壋也不是小事兒,得費不少人力財力。葫蘆莊雖說有寨牆當著,但也不保險,有時黃河發大水“呼”的一下就衝開了寨門,在地勢兒低的地方居住的戶家就被淹了。在葫蘆莊識別窮富,不需要看別的,只要看誰家住的圪壋高、誰家住的圪壋低就明白了,住得高的肯定是富戶兒。楊老漢家是個中等戶、住的圪壋也是不高不低,荷花兒家住的地方不是圪壋,她家沒有力量墊圪壋,村寨裡住的最高的圪壋是王大財主家。不過,圪壋高低各有利弊,雖然高圪壋不怕漲大水,但院子裡栽種的樹木長得慢、乾巴巴的,住的低的樹木長得快、枝葉繁茂。
荷花兒手裡掂著蘿面的細蘿,掂著掃面的小笤梳,掂著蘿撞和大笸籮,蘆根兒光著腳板輕鬆地揹著一個布袋,看樣子布袋裡裝有四五升麥子,娘倆走上楊老漢的圪壋來到磨道。
只見磨道里一頭兒小草驢兒被蒙著眼睛,乖乖地拉著磨槓圍著磨盤在盲目轉圈兒。
一個漢子手裡拿著一支細軟的柳條在旁邊站著,一個婦女坐在兩個摞起的磚頭上在用心地籮面,臉上頭髮上落上了一層像雪花兒一樣薄薄的麵粉。
漢子向荷花兒熱情打招呼:“你娘倆也是來磨面……來磨面的都排隊啦!”他說著指了指磨道里擺放在一條破木板上的幾個裝著麥子的升,“排隊磨面的有四五家兒,都想快點兒吃上白麵饃。”
女人抬頭微笑著向荷花兒說道:“麥罷來磨面的比平時多了,你娘倆生活不容易,也沒喂牲口,就別排隊啦!把麥子放這兒等俺磨完給你捎帶磨了,估計等到吃了午飯就讓根兒來拿麵粉吧。”
她們正說著話只聽到男的吆喝一聲:“這驢偷嘴吃!”舉起柳條就要打驢。
“別打它。”女人向男人說道,“偷嘴是驢餓啦。”
只見蒙著眼睛的毛驢嘴唇上沾著一些麵粉,像犯了錯誤悔過一樣,立即加快步子用力拉起磨來。
男人兒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