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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與兒子能幹得了的事情她是不求人的。
但荷花兒也是推過磨的,知道人力推磨的滋味兒。那是她與牛壯結婚前當閨女的時候,她孃家那幾年還很困難養不起牲口,在她孃家和她的哥嫂一起推過磨,蘆根兒這是有生第一次推磨。
磨面本來是驢乾的活兒,沒有驢那只有人來推磨了。驢子拉磨轉不暈,但人兒推磨容易轉暈。推磨的滋味兒無論男女老少推過磨的人兒都很難忘記,也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種滋味兒很難用浪漫的詩歌來形容,也很難用溫柔的語言來描述,要是用俗話說出來也就是幾句老實話:磨槓揉得腸欲斷,轉圈兒轉得頭暈眩,腰痠腳痛腿抽筋,磨完麵粉累癱瘓。其實累癱瘓的人兒也不是太多,但累得精疲力盡兩腿麻木是常事兒。連男子漢一提到推磨就直揺腦袋,何況女人少兒乎?
荷花兒娘倆推著沉重的磨盤,轉了一圈兒又一圈兒,也不知道圍著磨盤轉了多少圈子,母子倆身上都流起了熱汗,汗水流到磨槓上,滑溜溜的不好掌握。
當麥子磨得快成粉狀了,這時荷花兒推著磨槓看到兒子滿頭大汗,趴在磨槓上腦袋向下耷拉著,就停住腳步問道:“根兒你這是咋啦?你要是累了就停下來歇會兒。”
“娘……我不累……”兒子表情難受地抹著頭臉上的汗水小聲兒說道,“我……我想嘔吐……”
荷花兒聽了嚇了一跳,心想一定是推磨把兒子轉暈啦……她立即放下磨槓把兒子扶到磨道門外,“你想嘔吐就在這兒吐吧。”
蘆根兒彎腰低頭“譁”的一聲,把胃裡的東西幾乎全吐了出來……吐過後肚子疼了起來,他蹲在地上捂著肚子“哎喲……哎喲……”叫了起來。
“這可咋辦呀?!”荷花兒一下慌了手腳,荷花兒伏下身子向兒子問道:“是胃疼還是腸子疼?”
兒子喃喃回答:“不知道……整個肚子都疼。”
“能忍受嗎?”荷花兒站起身子,“這面不磨啦!咱娘倆收拾收拾就回家。”
這時蘆根兒突然抱著肚子滾在了地上,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兒從額頭上滾落下來,大聲哭叫道:“疼死我啦……疼死我啦……”
荷花兒惶恐得兩眼發愣,“娘這就揹你到老郎中那兒。”
荷花兒焦急地說著遲疑道:“唉……這黑更半夜地……活菩薩老郎中的藥鋪只怕是關門兒歇息了。”
這時佈滿星辰的天空突然劃過一道耀眼的銀線,一顆星星帶著明亮的尾巴消失在了天際。
“這可咋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