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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聽著羊兒咩咩叫,
整天聞著羊尿騷。
黃河灘裡唱一曲哇!
伴著黃河浪滔滔。
黃河灘裡吼幾聲哇!
休管像驢叫與狗叫。
“這個唱歌的像認識幾個字兒……是哪個放羊小子唱的?”扁豆兒自言自語道,他伸長脖子向唱歌兒的地方望去……“喔……是他呀!是鄰村的放羊小哥兒……聽說這小哥兒上過幾天學,家裡窮交不起學費書錢不上了就放羊了。”
此時在小羊羔兒奶聲奶氣兒咩咩的叫聲中,傳來一陣兒悲腔悲調像罵人似的吼叫:
我日他老祖宗哇……
羊群不聽俺的話,
把張大眼兒家的小白菜啃吃了。
張大眼兒扇了俺兩耳光,
打得俺耳朵嗡嗡響。
俺忍著眼淚憋著氣兒,
等俺長成大人拳頭有了力,
再與張大眼兒算老賬!
這時只聽到一個放羊娃尖聲說道:“蛐蛐兒呀……你應該給張大眼兒叫姨夫哇!他怎麼會打你?”
“啥毬姨夫?!王八蛋!”捱打的叫做蛐蛐兒的放羊娃怒吼道,“只從俺娘死了,他就不認俺這門兒親戚啦!”
這些放羊娃兒粗糙野性的歌聲和吼叫,人們也很難弄清放羊娃兒的名字兒,放羊娃兒也很少有名字兒,大多是以粗俗的綽號代替姓名。有的放羊娃兒即便是長成了大人,甚至到了老年,人們稱呼他的仍然是他原來的綽號。似乎在人們的習慣的認知裡,生活在社會底層的窮人兒,就不配有像樣兒的名字兒。像樣兒的、高雅的名字兒,只有財主、鄉紳和有身份的人兒才理所當然地配有。當然,當牛做馬奴隸般的窮苦人兒,儘管有好聽的名字兒也不值一壺酒錢,也難改變窮苦辛勞的命運。況且,窮人似乎並不在意名字的好壞,孩子一出生他們就把孩子的名字兒塗上了一層骯髒,啥名字兒難聽,啥名字兒醜陋就叫啥。
正在這時一個胡吼亂唱的放羊娃兒驚叫道:“救命啊!長蟲……一條大毒長蟲……”
“老鞭”聽了舉著大鞭急速地向喊叫的放羊娃兒跑去,扁豆兒和其他放羊孩子也一起跑了過去。
到了那個放羊娃兒的跟前,看到一條身上有黑白相間花紋兒的毒蛇,這條毒蛇比“老鞭”的鞭杆兒還長,像大人的手腕兒粗細,毒蛇昂著腦袋嘴裡吐著信子,兩隻兇狠的眼睛正盯著那個放羊娃兒,似乎隨時都有向放羊娃兒攻擊的可能,那個放羊娃兒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