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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頰,像喝醉了酒晃晃悠悠、絕望地蹲在河灘的溼泥裡。
她面前一群群上下翻飛的銀白色魚鷹,在夏日陽光的強烈反射下,更顯得銀光閃爍,可這會兒在她眼裡卻變得模糊灰暗。水鳥清脆悅耳的鳴叫,在她的聽覺裡卻變得刺耳驚心。黃河滾滾的浪濤,像鍋裡沸騰的熱油,似乎要把她的五臟六腑炸焦。
停了一會兒,她猛地站起身,她的神志好像一下清醒了許多,出乎人們意料地大笑起來……她咋著也不會相信,自己的丈夫那麼好的水性會淹死……她想這也許是一場杞人憂天的虛驚。她左右環顧河岸邊的鄉親和牛壯平時的幾個要好兄弟,他們一個個面露悲傷和無奈,她感到他們也太不瞭解牛壯啦,太小看牛壯啦!難道鄉親和牛壯的弟兄們,不知道牛壯獨一無二鳧水的本領?!
她遲愣了一會兒緩了緩神兒,臉上露出自信和輕鬆的表情,很有把握地對大家說道:“就憑牛壯一身好水性,咋會淹死?一定是還活在河水裡!”
大家也不與她抬槓兒,俗話說:當事者迷,旁觀者清。
大家都揹著她說:“黃河淹死的人都是好水性!”
太陽的餘輝慢慢地即將被西南邊的邙山山頭遮擋住了,晚霞像鮮血灑在天際,水鳥歸巢的鳴叫,越來越遙遠模糊,黃河像一頭魔力無窮的妖怪,被蒙上了一層灰暗的面紗,它的猙獰面目變得模糊起來……
荷花好像又清醒了回來,重新又回到現實中,望著越來越恐怖混沌的黃河,又悲傷地哭泣起來。她仍然站在黃河岸邊,向前邁半步就是黃河濤濤的流水,她高一聲低一聲在呼喚她的親人牛壯。
鄉親們不忍心再聽下去這傷心燙肺的哭喊,陸陸續續難受無奈地向古寨走去。他們離荷花遠了一些,話就多了起來,他們邊走邊議論起來。
一個年紀大一些的鄉親說:“牛壯並不是被河水淹死了。”
“明明看著牛壯被淹在河裡不見了,咋不是被河水淹死了?”一個年輕鄉親對這個說法兒不服氣抬槓道,“難道他是被酒肉撐死了?”
“你還年輕懂個啥?”年紀大的鄉親瞪了他一眼,“你才經過多少事兒?與老叔抬啥槓兒哇!死在黃河裡的好水手都不是被河水淹死的。”
“您說這話有點兒蹊蹺……您經過的事兒多……”年輕人兒仍然不服氣,“您說說牛壯是咋著淹死的?”
“牛壯要是真的淹死了,他一準兒是被悶死的!”
“悶死的?”年輕人覺得說的有點兒離譜,“又不是他鑽到麥堆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