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時機與春社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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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祀祭祖,外祀祭土。土即后土,是一個抽象的神,後來上層精英們自己詮釋,用天圓地方的學說,將祭祀發展為圓丘祭天,方丘祭地,並作為國家祭典固定下來。
但就民間老百姓而言,他們不祭那麼深奧的東西,他們祭“土地神”,因為祂有禳災並保佑豐收的“偉大神力”。
到了本朝,國家祭祀國家之社,州縣祭祀州縣之社,民間祭祀民間之社。嗯,國家祭社非常莊嚴,州縣祭社相對莊嚴,民間祭社非常——娛樂化。
在這一天,女人們回孃家省親,男人們斗酒、擊鼓,更有那載歌載舞的,總之非常歡樂。
唐宋的社日基本一脈相承,大同小異。宋時有詩“社日兒童喜欲狂”、“輕薄行歌過,癲狂社呈舞”、“春謬酒共飲,野老暮相誇”,說的便是這一天的盛景。
到了明代,因為蒙古統治一個世紀的原因,村社共同體瓦解,社日節不再重要,遺留下來的也就只有社火、社戲這些東西了。
今天是春社節,天還沒亮的時候,整個夏州就隱隱處於一種躁動的狀態。
黃滔作為幕府推官,身份崇高,因為在城外接了一座宅子,因此便被附近的村民請為社正,主持祭祀儀式。
村東頭的社樹下,早就擺好了社神和祭品:牲血、半體牲、稻梁、棗慄、酒。
小孩們跑來跑去,不時圍到正在烹飪犧牲的範延伯身旁,深深嗅著香氣。
“你們這些頑童,別把東西打翻了。”範延伯起身欲趕,孩童們驚呼著四散逃走。
“村裡竟有這麼多黨項人?”黃滔看著正在入席的一些髡髮男女老少,奇道。
“大帥編戶齊民,這些應是從山上下來的,在本村開荒種地。”範延伯回道:“其實已經有些人主動蓄髮了,只不過還沒長出來罷了。都是村社的社員,本次村祭,也納了份子的。”
黃滔點了點頭。
大帥經常講的一個詞“同化”,他耳朵都快聽出老繭了。其實這事,說簡單簡單,說難也難。同化的精髓,在於讓他們融入到新的集體當中,並作為其中的一分子,參與各種活動。村社祭祀,就是其中的一種。
當然如果你不融入大集體,抱團組織另一種活動,自己封閉起來自己玩,那樣同化起來就很困難了。
夏州基本不存在這種情況,同化幾乎就是半強制性的,只不過手段相對柔和罷了。不像吐蕃人那樣強制你辮髮易服,往臉上塗顏料,講吐蕃語,就是憑藉文化的多樣性、包容性、趣味性,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