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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便躲開閃光燈的閃光,不過即便她的頭沒有低下來,我也認得出她那密實扭結、讓人的手指不容易撫摸或者沒法撫摸的頭髮。突然間,我很想伸出手去摸摸她,摸摸她的頭髮和她私處的毛髮;我想要她躺在我身邊;我想能在枕頭上側過腦袋,對她說話;我想要聞到她肌膚上那幾乎聞不出來的氣味,嚐到它那幾乎嘗不出來的味道。而亨利卻在那兒,正帶著部門頭頭的自得和自信面對著記者們的攝影機。
我在沃爾特·貝贊特爵士於一八九八年贈送給俱樂部的一隻牡鹿頭下面坐下,給亨利寫信。我說有要緊事情同他討論,問他願不願意同我一塊兒吃午飯——時間嘛由他定,下週裡哪天都行。亨利按自己的慣常做法,很快就打來了電話,同時建議我同他一塊兒吃午飯——在做客方面,我從來沒見過比他更拘謹的人。我記不清他找的理由是什麼了,不過那理由讓我很生氣。我想他說的是:他加入的那個俱樂部裡有些上好的波爾圖紅酒,但真正的原因其實是想到了欠人情——哪怕只是白吃一頓飯的小小人情——他會感覺不舒服。他幾乎不會想到自己能欠的人情會是多麼小。他選了一個週六。那天,我加入的俱樂部裡幾乎沒什麼人。日報的記者們無報要出,學監們都回自己在布羅姆利和斯特里漢姆的家了。我從來也不知道週六這天教士們都幹些什麼——也許他們都待在房間裡準備自己的佈道詞吧。至於作家們(這傢俱樂部就是為他們而設的),他們中的大多數現在都掛在牆上——柯南·道爾、查爾斯·加維斯【22】、斯坦利·韋曼【23】、納特·古爾德【24】,偶爾能看到一張比較有名的熟悉面孔;在世的作家們一隻手就能數過來。我在這傢俱樂部裡總是感到很自在,因為在這裡碰上同行們的可能性非常之小。
我記得亨利要了一份“維也納牛排”——這是他天真無知的標誌。我確實相信:他一點兒也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還以為會送來“維也納炸牛排【25】”之類的東西呢。由於不在自己熟悉的地盤,他顯得很拘謹,而沒好意思對這道菜發表意見,只是硬著頭皮把那塊半生不熟的粉紅色混合物吞了下去。我想起他在閃光燈面前時那副自命不凡的樣子,所以在他點麵包布丁的時候也沒試圖去告誡他一聲。在這頓慘不忍睹的午餐上(俱樂部這天可真夠意思),我們長篇大論地談著毫無內容的東西。亨利竭力為每天都會見報的王室專門調查委員會公報增加些內閣機密的色彩。飯後我們去休息室喝咖啡,發現壁爐邊一排用馬鬃充填、不怎麼有人坐的沙發上只有我們兩人。我想,沿牆那一溜兒的獸角【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