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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羽本以為陸晚丞只是隨口說說,不料他還真為自己的喪儀操起了心。嫌兇肆的衣衾醜,說到時候要穿自己的衣服入棺;又嫌白衣執紼太單調,問能不能換成五彩斑斕的;得知墓碑上不能刻他想要的墓誌銘,還和林清羽爭論了半天。
“為什麼不行?”陸晚丞忿忿道,“我自己的墓誌銘,我還沒有決定的權利?”
林清羽嘲弄道:“‘此臥一鹹魚,死後終得眠’。千百年之後,你覺得後世人會如何看你?”
陸晚丞悠然笑道:“大概會覺得我是個超前的人才,然後將我列入什麼‘大瑜八大家’之首之類的……”
林清羽無情打斷:“做夢也要講分寸。”
精心創作的打油詩不能刻在墓碑上,陸晚丞顯得很失望,坐在輪椅上垂首嘆氣,看得花露母性氾濫。林清羽沒有理他,去書房忙自己的了。
沒過多久,花露端著一盤洗淨的鮮棗找到他,欲言又止:“少君,您吃棗嗎?”
“有話直說。”
花露躊躇半天,道:“少爺就最後這麼一個月了,我覺得您應該對他好點,多遷就遷就他。”
林清羽淡淡一笑:“可是,他並不想被遷就。”
花露訝然:“誒?”
“他想方設法讓我們放輕鬆,我們又怎能辜負他的心意。”林清羽的聲音裡帶著微不可查的柔情,“告訴藍風閣諸人,最後這段時日,我們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和往常一樣即可。”
花露聽得似懂非懂,但她相信少君。她在大少爺身邊伺候這麼久,都不敢說了解大少爺,少君嫁進來才一年不到,就已經把大少爺看透了。
這大概就是文人墨客口中的知己吧。
棺槨是死者長眠之所,為喪儀諸事裡重中之重。林清羽記著陸晚丞所言,挑選棺槨時,真的帶上了他。凶肆不能把棺槨搬進侯府給他們挑選,只能勞煩他們跑一趟。
凶肆這種特殊的鋪子一般開在街角隱秘昏暗的角落裡。這一整條街幾乎都是做死人生意的鋪子,其中最大的一家名為無妄堂,正是林清羽委託的凶肆。
林清羽推著陸晚丞走在前面,歡瞳畏畏縮縮地跟在後頭,雙手抱臂亂搓,覺得這條街比外頭冷上不少,陰風嗖嗖的,時不時路過一家門口擺放著紙人的鋪子,能看得人雞皮疙瘩掉一地。
無妄堂的夥計得知侯府少君要來,一早就在門口等著。“小人恭敬少君。”夥計看到輪椅上的陸晚丞,驚訝道,“這位難道是……”
歡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