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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遺愛連連搖頭,用自己粗苯的手小心翼翼的拭去高陽公主臉上的淚水,他深深的嘆口氣,“高陽,就憑你今天為我落得這滴眼淚,我一切都聽你的。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在我心中,你永遠是大唐最耀眼的女人,是我太平凡,不配擁有你,你總是對的,我……我明白。”
說完苦笑一聲,急匆匆的離開了。
高陽公主知道房遺愛要去哪裡,她緩了一會,待臉上的淚水徹底乾透了,這才跟了上去。
等她趕到的時候,房遺愛和哥哥房遺直已經鬧得面紅耳赤,兩人見她進門都不說話了,房遺愛面露愧色,他一向不擅長爭取,更不及哥哥能言善辯,外加上心裡也存著幾分理虧,因此他跟哥哥的爭辯還沒到一回合,便落得節節敗退的下場。
高陽突然心生不忍,若是放平時,她巴不得要親眼看著房家兄弟相爭的場面,但今天,她決定放過房遺愛,“遺愛,你先回去吧。”
房遺愛如蒙大赦,答應一聲便低頭離開。
與武夫模樣的房遺愛不同,房遺直雖然年長几歲,倒頗有幾分濁世佳公子的模樣。歲月在他的眼角留下了痕跡,但也平添幾分男人的滄桑來。
房遺直自小便是家中的希望,房玄齡把全部心血都灌輸在他的身上,也正是因為有他襯著,房家闔府上下都覺得房遺愛不成器。
高陽公主打量著房遺直,面沉似水。
房遺直無法忍受這漫長的沉默,冷笑著說:“公主是鐵了心想看房家的熱鬧嗎?莫忘了你也是房家的人,捲入這等紛爭當中,除了損毀房家乃至皇室的臉面外,對你又有什麼好處呢?”
高陽公主微微一笑,“天底下非要有好處的事才值得做嗎?”
房遺直皺了皺眉,低低的說了一聲“無聊”。
高陽公主居然承認了,“沒錯,我正是這天底下最無聊的人。”
房遺直霍然站起身,“公主若是沒有其他事,恕我不便相陪。”
高陽公主笑著說:“你是我的大伯,一向眼高於頂,為何今天說話這麼客氣?”
房遺直不理會高陽公主,轉身便要往外走,這時就聽到高陽淡淡的說:“天下有兩件事情很難,一種就是陪太子讀書,另外一種就是當駙馬,恕微臣沒這個福分。”
房遺直立刻站直身子,驚訝的回頭看著高陽公主。
高陽淺笑著,眼中卻沒有笑意,“很奇怪我為何會知道吧,你拒婚的那一刻,我就在大殿後面的屏風處,把你的話聽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