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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的兒子一臉不屑,顯然沒把丁無赦看在眼裡,跟老李抬了抬手,算是打了招呼,轉身便要走。

老李突然叫住了他,“李濤,你等會。”

李濤轉回身,不耐煩的拉著長音問:“還有什麼事?”

藍亭旭似乎看到老李的眼底有些潮溼,但也許是因為他常年喝酒的緣故,眼睛本身就有些渾濁,因此藍亭旭覺得是自己的幻覺。

老李把錢包裡的零錢掏出來,按照面額大小碼的整整齊齊,然後遞給李濤說道:“你別小看這些零錢,加起來也不少呢。”

李濤看了一眼零錢,猶豫著接過去,口中叨唸著:“現在都是移動支付了,零錢也沒辦法存,放在身上很不方便的。”

老李嗔怪著說:“給你小子狂的,錢還成了累贅了?”

李濤看著手上破舊的鈔票,難得的關心父親一句,“我把錢都拿走了,你怎麼生活?”

老李猛地轉過身,口裡含糊的罵了一句,“臭小子,又瞧不起老子。”

李濤一向不把父親看在眼裡,但不知道為什麼,他此刻突然有種心酸的感覺,他低聲說道:“爸,你多保重身體,我走了。”這可能是他這輩子說過的唯一一句關心父親的話,藍亭旭在一旁看的清楚,老李的五官扭曲了,滑稽的擠到一起,眼淚刷的一下子掉了下來。

老李的嘴向離了水的魚一般張的老大,卻不肯發出任何聲音,他深吸幾口氣,儘量把聲音放得正常,但仔細聽還是能察覺裡面帶著嗚咽的痕跡,“兒子,好好學本事,以後你媽就靠你了。”

李濤見父親一直不肯正臉對他,便猜到老李可能在哭,想到還有兩個外人在,心中暗暗抱怨父親不分場合丟人現眼,卻沒心思深究父親為何如此。

“你也儘快搬過去吧,別總跟我媽吵架了。”李濤皺眉說道。

老李擺擺手,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我這輩子算是完了。”

李濤聽了更加瞧不起父親,從他小時候起,父親便喜歡在酒後嘮叨這些沒用的東西,他早就聽夠了,於是他提高了音量,“不說了,我要走了,一會就沒車了。”說完便走了。

老李猛地轉回身,追出去幾步,見兒子已經走出十米開外,便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李濤”,聲音倉皇而淒厲,宛如叢林裡的夜梟。

李濤轉過身子,不耐煩的問:“又怎麼了?”

老李老淚縱橫,口中卻哈哈大笑,“沒事,就是看看你聽不聽老子的話。”

李濤以為父親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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