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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敏若明顯比他們適應得都快,只是有兩分愁緒落在眉梢——但那明顯不是因為乘火車而出現的。
老年別友人,這是最令人痛心又無可奈何的事,芽芽張了張口,又發現或許是這些年埋頭做研究讓她變傻了,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該怎麼寬慰敏若,只能輕輕抱住敏若的手臂,還如小時候一般依偎著敏若。
敏若微微一怔,而後輕嘆一聲,心裡有些無奈,卻也伸手攬住芽芽,又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好孩子,瑪嬤沒怕,你安心。”
她只是有些……亂七八糟的思緒。
若論情分,阿娜日與她,少了幾分與書芳的師生長幼之誼,又少了她與黛瀾的相見投契,但她能讓阿娜日穩坐永壽宮登門最頻繁的常客的位置,能逐漸對阿娜日生出信任,就足以說明這份情分並不輕。
哪怕一開始,阿娜日對她來說只是個稍微還算看得順眼的小姑娘,也是從局面上分析得出的必要社交。
但這世上什麼都造得了假,情分造不了。
她容許阿娜日一點點靠近她,將阿娜日放在朋友的位置上給予關注、幫助,以及一點以長者看年輕人而生出的縱容。
當時的她並不算是什麼好相處的人,與阿娜日結交是必要的,但若非阿娜日一直以一片赤誠待她,她們也不可能相交幾十年,她也不可能真正將阿娜日放在朋友的位置上。
她說感情是相互的,但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她,確實需要旁人先給出十分的善意,然後她才能吝嗇、小心地還回五分去,並且持續觀察,隨時做好收回善意的準備。
從各種意義上講,阿娜日是她來到這世上後的第一位朋友,第一位真正放到心裡的朋友。
她心裡那一片冰裡,總有一塊,是這團來自草原的火焐化的。
見她垂眸默默不言,芽芽心裡著急又不知能做什麼,安兒和潔芳憂心忡忡地往這邊看,忍不住想嘆氣。
還是黛瀾低聲道:“生死,遂命而已。能夠了無遺憾,平穩安然地走完這一生,已是世人所向往的福分了。”
阿娜日回到故鄉過了晚年,先帝駕崩後,瑞初掌權,她又離開科爾沁與好友們在山海關外遊玩了一年,再回到家鄉後仍有晚輩們陪伴,養馬、養鷹、養獒犬,凡是少年時想做而年輕時沒能做的事情,都在這十幾年裡做過了。
上回給敏若等人的信中,她便寫到,於她而言,一生已無遺憾。
敏若微微點了點頭,黛瀾無聲一嘆,未再言語。
他們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