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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刮過去,掃得人臉上生疼。
看樣子一會兒要下雪,今天天兒黑得特別早,還沒過六點就已經跟皮影戲似的了,這會兒已經完全黑透了。
項西靠在牆邊,盯著路上偶爾經過的車,體會著北風灌進衣領把人吹透的感覺,莫名有點兒心裡發慌。
還一個月就過年了。
又一年了啊。
“快過年了吧。”一直蹲在他腿邊避風的饅頭很靈犀地問了一句。
“嗯。”項西應了一聲,低頭看了一眼他嘴上叼著的菸頭,早滅了。
項西伸手一彈,菸頭從饅頭嘴裡飛出去老遠。
“還多久過年啊?”饅頭站了起來,縮著脖子,“咱上哪兒轉?”
“不知道。”項西拉了拉衣領,轉身往背風的方向順著街走。
“不知道?你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過年還是不知道上哪兒轉啊?”饅頭一瘸一拐地跟在他身後。
饅頭的腿其實瘸得不厲害,好好走路也就略微有點兒顛而已,但他總願意努力顛得更波折一些。
這樣看起來比較慘,饅頭說過,被逮著了事主沒準兒一心軟就算了。
“都不知道。”項西不是太想說話,一是張嘴就灌風,二是兩天沒進帳,今兒晚上要還沒弄著錢,他就還得在外面晃盪一夜,回去他得讓平叔收拾成臘肉。
心情不大明媚。
沿著街走了一段,項西拐了個彎,這片兒他不是太熟,來得少,再往前就不是平叔地盤兒了,上這片兒容易惹麻煩。
不過今天得冒點兒險,這邊居民區都舊,很多沒物業,有的連圍牆都沒有,進出方便。
在幾棟老舊的居民樓之前轉了兩圈,都是破電瓶車,沒意思。
最後項西在一排雜物間前停下了。
饅頭沒說話,過去挨著幾個門看了看,在其中一扇門前站下,從兜裡掏了把鉗子出來,兩下就把雜物間門上的掛鎖給弄開了。
“嘿。”饅頭一推開門就挺愉快地低聲喊了一嗓子。
裡面有輛嶄新的,不過鎖得結實,只能卸電瓶。
項西往兩邊看了看,又抬頭往身後的樓上瞅了瞅,都關門閉戶的,視窗灑出來的燈光看著讓項西有種說不上來的失落感。
真他媽矯情。
饅頭卸電瓶的技術不如項西,不過項西今天手有傷,還是因為他傷的,他就得擔起這活兒來。
就著遠處比蠟燭亮不了多少的路燈,項西看著饅頭在雜物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