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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益相悖,讓原本很多投在他麾下的人,又轉身與他分道揚鑣,就像張四維一樣。
如此一來,他既要處理堆積如山的政務,又要面對越來越多的敵人,縱然是鐵打的人也經受不住,更何況張居正從來不注重養生,房事上經常縱慾過度,一日三餐要麼不定時,要麼突然bào飲bào食,性情也隨著年齡增長,越發喜怒不定。日積月累,早年不錯的身體底子漸漸消磨殆盡,所有的惡因積攢起來,繃成一根弦,只等著爆發出來。
所以當這些反對的聲làng鋪天蓋地漫湧過來的時候,他終於撐不住,倒了。
突然得很,仔細想想,卻又在意料之中。
張居正這一病來勢洶洶,以至於沒有幾天,連朝議也上不了了,就連朱翊鈞親自去他府上探望,他勉qiáng下榻接駕,那臉色也像金紙似的蠟huáng蠟huáng,讓人看了就心生不祥。
“先生有病在身,何必多禮,快回chuáng上躺著罷!”朱翊鈞屏退左右,親自扶起他。
“如今面見陛下,能行一次禮便算一次,往後也不知還有多少機會了。”張居正扯了扯嘴角,慢慢起身,卻也依他所言,又躺了回去。
他的病情,兩人心知肚明,張家自己請來的大夫看過,朱翊鈞叫了御醫也過來幫他看過,得出的結論都是一樣的,張居正jīng氣耗損過度,不好治。
中醫總習慣於將病情大事化小,不好治這三個字已經算是十分嚴重的告誡,換而言之,也就是說命不久矣,眼下在拖時間罷了。
但朱翊鈞自然還要安慰他:“先生是國之柱石,往後朕還要倚重你的。”
張居正笑了一下:“陛下無須安慰老臣了,在陛下心裡,臣的分量,怎麼都是比不過趙少雍的。”
這話乍聽有點爭風吃醋的味道,但是張居正表情平和,確確實實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朱翊鈞沒有接話,就著chuáng邊的椅子坐了下來,他知道張居正有話要說。
果不其然,片刻之後,就聽見他緩緩道:“一條鞭法,考成法,乃臣歷年心血所集,請陛下為江山百年計,若臣有個萬一,還請陛下莫要廢除新政。”
這話說得有點好笑,江山是朱家的江山,皇位也是朱翊鈞的皇位,結果現在張居正反過來jiāo代皇帝,鄭重其事的模樣,簡直是反客為主了,但他的性格就是如此,所以朱翊鈞不僅沒有不以為然,反而也點點頭:“是非曲直,朕心裡有數,些許小人蹦躂,無非是利益受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