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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
陸青梵已漸漸平息，只是眼眶還是微微發紅。
林知雪伸出指尖，很輕地碰了一下他溼潤通紅的眼尾。
“對不起。”她蒼白一笑：“明明說是彌補，卻還是要你掉眼淚。”
陸青梵搖頭，語氣疲憊：“林知雪，我累了，我真的不想再為從前和你有牽扯，這讓我感到噁心，所以今天過後，我們真的不要再見面了，到此為止吧。”
林知雪一怔。
噁心兩個字讓她臉色蒼白。
林知雪沒想到陸青梵平復後第一句話還是趕自己走。
也沒想到他會說這麼重的話。
“青梵，難道我們之間真的什麼可能都沒有了嗎？”
林知雪還是不肯放棄最後的一絲希望。
她看向陸青梵，企圖從他臉上看出一絲不捨或者惻隱。
可是沒有。
同林知雪對視的陸青梵眼中只有疲憊、只有厭倦。
“我有很多次都快要死掉了，我以為出來後你會有一點點，哪怕是一點點，心疼也好、憐憫也好，我不求你查清楚所謂真相，我只想要你不要像陸家人那樣對我。”
陸青梵苦笑：“可是你沒有。”
聽到這句話，林知雪好似被一盆涼水兜頭潑下。
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都徹底冷了下來。
原來陸青梵對自己有過這麼多希冀。
可是自己都做了些什麼呢？
“林知雪，算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吧。”
陸青梵看著林知雪，那樣脆弱，那樣無助。
想到剛才他的痛苦，林知雪點點頭，艱難地說出那個字。
“好。”
她答應了。
離開之前，林知雪深深地、深深地看了陸青梵好久。
久到好像是要藉此把他的眉眼刻骨銘心。
青梵。
如果我的出現只能讓你痛苦，那麼我願意在你的世界消失。
兩週後，合生·霄雲路8號。
門鈴一直響個不停，陸青梵還以為是林知雪。
開啟門剛想嘲諷她的言而無信，沒想到卻是提著兩大袋禮物、滿臉不好意思的陸世安。
“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來打擾你，我知道你也不想見我，這些都是滋補身體的中藥，還有畫板顏料什麼的，我放下就走！”
話這麼說，陸世安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