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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好的。
簡直欺人太甚!
言學梅怒意更加濃烈。她雙目圓睜,驀然道:“爹!常言道,父死子繼。您若是死了,應該我們家丁廷竦做掌事。丁廷竦死了,就應該由我兒子丁國欽繼承。我來青島已經幾年,這裡的習俗和京城規矩,是大差不差的。照全家福的時候,爺爺奶奶要抱著長孫。您和婆婆若是死了,應該只有廷竦、國欽才能抱屍入棺。扶靈的時候,也該廷竦、國欽走在最前面。都說山東規矩多,重禮儀,大裳茶是丁家的掌事,承家繼業這麼大的事,怎麼也得講究長幼有序,按照順序來吧!”
言學梅這番話晦氣至極,氣得丁周氏差點兒背過氣去。她再也按捺不住,帶著怒意反問道:“若依你,我死在眼前兒,長子長孫不在家,還埋不得了?”
“娘!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丁永一皺著眉頭,擺擺手,攔住了婆媳二人。他和顏悅色地道:“老大媳婦!老大廷竦和國欽都不在家,一個生死未卜,一個失蹤多年,都是了無音訊。爹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
“什麼叫迫不得已呀?那爺倆不在,這兒還有一口人呢!”言學梅像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她拍著自己的胸口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尖聲叫道:“我兒子丁國欽是丁家嫡長孫,大裳茶之位應該傳我兒子!我兒子是丟了,又不是死了!我兒子丁國欽天生就是丁家掌事,他才是未來名正言順的大裳茶!”
丁永一一聲嘆息,他艱難地道:“國欽失蹤,時日已久!”
“那就當國欽死了好了!”為了不再過寄人籬下的日子,為了不再看人臉色,為了不再為那點兒摳搜的月錢煩心,言學梅鐵了心要拼一拼。她大聲嚷道:“丁廷竦那個短命的雖然死了,可他怎麼說也是丁家的長子。他死了,丁家掌事大裳茶之位,自然就是我兒子的。我兒子失蹤多年,那就當他也死了好了。我現在雖然是個無夫無子、無依無靠的寡婦,可再怎麼說我也是丁家嫡長子的媳婦。”言學梅氣得臉都紅了,她理直氣壯地大聲道:“爹若讓國毓做丁家掌事,就應該先把國毓過繼給我,之後再將大裳茶之位傳給國毓。自古便是絕次不絕長!”
自從八國聯軍攻入北京城,洋兵大肆屠殺無辜百姓,四處縱火劫掠。老大一家逃離京城,最後只有言學梅孤身一人回到青島。丁家託人多方打探,一直沒有丁廷竦的訊息。
丁家人私下猜測,丁廷竦可能已經死了。如今,死訊在言學梅的口中得到證實,連丁周氏都未感意外。她扭過頭去,抬手拭去飛快滾落的淚水